”真崎兰把碗放到了蓝紫冧的面前。
“确定哦?等会儿,我吃光了……”蓝紫冧大眼睛里,露出了愧疚的小心翼翼。
“嗯,我不饿。”看你吃,我就已经饱了,真崎兰没把这心底的话说出口,却把自己碗里的香软细长的白面条,扒拉到蓝紫冧的大碗里,简直不能相信,这么纤瘦的女孩,饭量居然会有这么好,平时也没见这么能吃。
结果,蓝紫冧吃撑着了,拍着鼓鼓的肚皮,瘫在早就换过了草席的榻榻米上,动弹不得,呜噜呜噜的连连念叨“啊!饱死了,真的饱死了,今天是我生日,好饱的生日……”
嗤……傻的让人无言以对。
“我以为我们会去坐摩天轮来着……”与真崎兰并肩站在廊下,仰望着天空中一轮米黄色圆月,被丝丝缕缕的云,时遮时露,蓝紫冧轻声说。
“想坐摩天轮?”
“嗯,可还是这里的地势比较高些。”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月亮,比在红鼎国际大厦26楼的落地窗前看到的大好多啊!”
“有人说过你傻吗?”
“没有。只有人说过我很笨。”
“谁?”
“我爸爸。”
“嗯,你不喜欢他吧!”
“……”蓝紫冧诧异地看着真崎兰,“你怎么知道?”
“直觉如此说。”
“呵呵!子时过完,我就27岁了。”
“谁都会老。”
“这倒是。话说,这里有没有老虎豹子之类的?”
“呃?要真有,我就发大财了。哪怕只有呆蠢的野猪,这里也不可能这么安静。”
“你家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只能问我爷爷了。是他决定住在这里的。”
“爷爷?他不是已经那什么……”
“嗯,成了一只可爱的老阿飘,看看看,他呜呜呜的飘过来了!就在你背后!”
“啊——”脊梁骨上一阵凉风袭来,蓝紫冧猛扑进了真崎兰的怀里。
“哈哈哈哈……”看着怀里的蓝紫冧一脸楚楚可怜的哭相,真崎兰顿觉好不开心。
居然真的被吓到了?
还能不能一起欢乐的看恐怖电影呢?
拍拂着蓝紫冧的肩背,真崎兰轻声安慰“逗你的。你背后什么也没有。”
即使有,也看不到。
“我们回屋吧!”
蓝紫冧不愿意走,整个黏在了真崎兰的身上,真崎兰只好抱着蓝紫冧进了屋。
火盆里的艾草已经燃尽了,但还在腾腾的泛出意犹未尽的青烟。月光透过纱窗,照出了青烟袅娜着悠然升起的纹络。呛人的苦辣气息,有些回甘。
没有空调却又不热的房间里,居然是和式的榻榻米,已经被真崎兰铺好了散发幽香的被褥。
这是昨晚加班熬夜,清扫整理置办好了的。
收拾这幢有半年没人居住的小小院子,可把真崎兰累坏了。
但不会把这个告诉蓝紫冧。
好在压水井里,修缮完毕之后,还能取上甘甜的水,虽然没有电,但房间各处都点着矮墩墩的圆柱形的各色大蜡烛,反而显得异样的情调。
黄绒绒的烛光是如此温暖,令人不再怕黑。
有真崎兰在,感觉眼前一片灿烂明亮。莫名踏实,莫名的想要依偎。紧紧挽着真崎兰的手臂,仿佛身处在汪洋人海里,也不会走散。
为什么会觉得好甜?
我的心尝到了些什么?蓝紫冧不明所已,却很快乐。
真崎兰回灶间烧了好多的热水。
滑腻的白绸长浴衣,平整的挂在浴室里的木施(类似单杠的木制雕花架子)上。
第一次用大浴桶洗澡,有点呆头呆脑,蓝紫冧头顶着毛巾坐在里面,觉得自己像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幼稚小孩子,等了半天,不见谁来给她搓背,才霍然反应了过来,糟糕,居然忘记自己其实已经是一个成年女人了,赶紧动手清洗身体。
隔着一段老旧的仕女图玻璃屏风,真崎兰哗啦哗啦的洗着身体,居然用冷水?
问她冷不冷?
真崎兰说“很舒服。”
呵!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哪里奇怪?
蓝紫冧说不上来。
又是同床共枕。
十分调皮的,蓝紫冧一下钻进了香香的被褥。
也许同是女人,让蓝紫冧怎么也无法认真的提防真崎兰。
有些事,蓝紫冧从没去想过。虽然,意识里,十分清楚这样做很危险。
然而,还是选择性的遗忘了防御,也选择性的只想相信“童话在现实的深处。”
这是不久前,真崎兰说的一句名言。
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真崎兰温柔的拈着蓝紫冧脸颊上,那些披散着的黑亮光泽的发丝,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问“要不把我捆起来?我准备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