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袭击了自己?她到现在还是难以相信。
“小玉?……哦,你说她啊,她去买一些工具……”声音越来越小,女孩子避过了她的目光。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提高了音量,再次问道。
女孩子的眼神更加闪烁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大概是……想杀了你吧?”
杀我?!
任出月脑内那根理智的弦瞬间“嘣”一声断掉了,她惨叫起来。表情十分无措的女孩子蹲在一边,眼神里反倒全是迷茫和求助。
“别叫了,别叫了……”她只能这样重复。
这个声音小小的女孩子是杀人犯?怎么可能?任出月叫了一通,窗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好绝望地放声大哭。
“求求你……别杀我……”面前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像是连虫子都不敢杀的人,对她也很温柔小心,不可能是真心想结束她生命的吧?不可能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吧?不可能的吧?!
女孩子很为难地咬着指节。
“求求你放了我吧……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杀我……想要钱的话我可以求家里打给你,求你别杀我好吗?我才23岁,我还不想死……”任出月哭得满脸都是交错的泪水,被胶带黏过的皮肤红红的,浸了眼泪痛得呲牙咧嘴,她在绳索中不停挣动,“求求你……”
“你别这样……”女孩子纠结极了地皱起眉头,“我真的不能放你走……她会生气的。”
“求你……”
“真的不行……我,我是反对她这样做的!被抓住了就是进监狱,真的太危险了。可我又没办法阻止她……我爱她,我必须要保护她,所以我不能放你走,你懂我的意思吗?”女孩子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指节,留下深深的牙印,眼神空洞起来,好像没在看她,“你这么好看,一定有男朋友吧?你爱他吗?应该懂我的意思吧?我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没办法,你明白吧?你真的能明白吧?……”
任出月还在不断哀求,但这个女孩子明显没有听进去,只是絮絮叨叨地说一些诸如此类的疯话,也不知道在为谁开解。
这样忙乱无措地说了很久,到最后女孩子也说不下去了,突然换了话题:“你这么久没吃饭,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没等她回答就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房间,关上门。
留下任出月在房间里无声地哭泣。
要被杀掉了吗?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杀掉?她浑身战栗。不行,一定要逃走,她还没有活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啊!
她强自镇定下来,稍稍仰头,后脑磕在墙上,浅浅的痛觉让她清醒许多。她甩甩眼泪,仔细地观察这个小小的房间。窗帘拉开着,外面没有什么靠近的建筑,看来确实不是户户相挨紧密的楼房。阳光照进来,还很明亮,应该是中午前后。就横在自己面前的小桌子上摆了一本摊开的漫画书,旁边搁着小小的咖啡杯,升腾起袅袅的白色热气。
咖啡杯……
她心里一动,奋力伸长了脚去够那桌腿。绳子扯得她浑身都在疼痛,可能有什么地方被磨破了,但她紧咬着牙关向前伸腿,痛觉拉扯着神经,使她汗出如浆。终于到了桌腿近前,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踹。
小桌上的咖啡杯摇了几下,失去重心地落下来。
啪啦!
她顾不及休息,拿足尖飞快地勾了一块尖利的碎片,咖啡还很烫,足趾瞬间被烫得通红,但她并不在意,只是专心将那小瓷片磨蹭到毯子底下。身子急促地挪动着,将瓷片一点点往里蹭。碎片划破了她的肌肤,让她想要痛呼,但还是咬着下唇忍住了。
噔噔噔,那个女孩子应该是听到了响动,很快地又跑上来,推开门:“怎么了?——啊。”
碎片刚刚挪到大腿下,任出月一惊坐正了,瓷片深深地陷入她大腿后侧的软肉里,她不禁皱了眉。
还好女孩子并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跑过来:“怎么洒了……你烫到了吧?对不起,我马上就把它扫干净,唉,对不起对不起。”出门取了清扫工具,几下收拾了狼藉,又关了门去做饭。
任出月长吐一口气,继续磨蹭那块瓷片。瓷片走过的一路就浸满了她的鲜血,她痛得想哭,又不敢,直到把它挪到了被捆绑的双手附近,才无法抑止地掉了几滴眼泪。因为太疼了,手都麻得失了力气,她咬咬牙,捻起那块瓷片,首先在手心狠狠划了一道,撕裂的痛楚让触觉一下子灵敏起来,她一手按着手腕处的绳子,另一手姿势别扭地夹了瓷片,来回割着绳子。
双手不断的动作使麻绳磨得更深了,她的手腕一片血肉模糊。瓷片被血染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猩红色,握在手里有些打滑,她就用手心抵了尖角,强行以血肉作防滑垫。这样磨了不知道多久,绳子骤然一松。
她立马抖开手腕上的绳子,又几下割开绕在身上和脚腕上的绑缚,站起来活动一下四肢。
快点逃,快点逃……
正门是不能出去的,她把视线投向了窗子。她走近窗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