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水幕所携的灵劲所伤——白衣贴着身子,勾勒出窈窕有致的曲线,墨缎似的秀发依稀滴着水,额发湿软地贴着,纤长的睫毛也挂着水珠,一身狼狈之余,却显出难得的楚楚之姿。
若是常人见了,定是心生怜意,呵护倍加。
想到这儿,钟离晴不由掩唇一笑,方才乍然见到这妖女的惊惶与些许怯意却因此而烟消云散了。
“好笑么?”漫不经心地擦了擦眼睫上沾到的水,夭夭眨了眨眼睛,睨了一眼兀自笑得欢畅的钟离晴,也跟着扬起一抹笑来,只是那笑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教她不由慢慢止了笑意。
下一瞬,眼前一花,方才那朝她妖娆浅笑的白衣女子忽的消失在眼前。
钟离晴倏然一惊,危机感陡然攀升到顶点,未曾反应过来之时,却蓦地感觉身后一凉,一具湿漉漉的身体贴在她背后,教她清晰地感受到冰凉的水渍沾湿后背,更感受到柔软挤压上背脊的殊异——身子一僵,耳后烧了起来,却是那人蹭着她的后颈,对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经久未见,思君尤甚。”
——这妖女!
钟离晴觉得自己是厌恶难受的,只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硬着,无法反抗她的贴近,心跳更是急促了几分,有心呵斥几句,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良久,感觉到那贴着她背脊的绵软退开了半分,钟离晴正松了口气,不料腰侧一凉,那人竟然伸手撩开了她的衣侧,探手抚上了她的腰。
柔软又冰冷的指尖如游蛇般在她温热的肌肤上游走着,所经之处,像是使了什么妖术一般,竟教她动弹不得,而体内充沛的灵力也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指尖所及流转。
钟离晴倒抽一口冷气,咬牙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好不容易才艰难地质问道:“你、你做什么?妘、妘尧呢?”
“原来,你还是更喜欢那假正经的呆子,”搂着钟离晴的女子轻“咦”一声,在她腰侧徘徊的手贴上了小腹,恶意地勾了勾她的肚脐,感觉她恼怒地挣扎时才掠了开来,掌心却轻飘飘地贴上了她的丹田之处,凑近她耳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可真教人伤心。”
嘴上这么说着,声线中却带着一丝笑意,听不出半分伤心。
“你做了什么?”钟离晴忍着腹间的难耐,轻喘着问道。
“也没什么,你只当她匀了你十年的功力便是……那呆子不顾反噬,勉强控住了时间,可她这般糟践身子,却苦了我要替她收拾烂摊子……啧。”她说着说着,声线渐低,似有不满,钟离晴凝神正要听,却感觉耳垂一疼,竟是被她泄愤似的咬了一口——刺痛之后,又是被含吮在口舌中来回舔舐的温柔——钟离晴闷哼一声,双腿有些发软,脸色涨红,半是羞怯,半是气恼。
“你、你……住口!”使劲偏头挣了挣,却没挣开她的束缚,钟离晴脸色更红,愤恨却更甚,心里不断咒骂这趁人之危的妖女,恨不得将她痛打一顿。
“她愿替你卖命是她犯傻,我却少不得要讨些好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钟离晴听她尾音一勾,心中骤沉,还未有所应对,却觉得下巴被二指轻轻一拨,被迫朝一侧偏过脸去——唇上一暖,竟是教那妖女攫住了唇。
“唔、唔……”张口要怒斥对方的无礼行径,却被抓住了空子,钻入了舌头,搅得她神晕目眩,几乎忘了初衷。
偏生那搭在丹田的手掌也不安分,掌心开始吞吐极阴的灵力,而与她痴缠的口舌则吞吸着精气——顷刻间,竟是在两人体内调动起了灵力,循环起了周天。
钟离晴瞪圆的眸子微微眯起,水润的眸光稍敛,匀出了半分精力去观察那霸道地从她这里“讨便宜”的女人——美目微阖,羽睫轻颤,那般缱绻宛然,倒像是沉醉其间。
这妖女的神色,可不如她说得那么轻佻无谓。
更何况,钟离晴分明记得,她的属性是纯阳之体,可她方才使出的灵力,却属极阴。
这人是夭夭,却也……不止是她。
灵力化于五行,调转阴阳,在她丹田中聚首圆融,透过两人紧贴的唇齿互哺,又在各自经脉中流转往复,循环了不知多少个周天,久到钟离晴都觉得自己的唇已经被对方啃得红肿,舌根也被吸得发麻,夭夭终于放开了她。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却像是不知餍足般灼灼地盯着钟离晴,指腹蹭了蹭她的唇瓣,坏心地压了压,迎上她愤愤不平的视线,反而笑得更张扬,就连眼中也漾着笑意,似是对方越怒,便越教她欢喜似的:“何必动气,本是互惠互利的事。”
自她退开便获了自由,能够动弹,钟离晴刚要扬起的巴掌在她话音才落时顿了顿,随着她意有所指的眼神不甘不愿地收了回来,在身侧紧攒成拳头。
悄然感知了一番体内灵力,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不曾骗自己:体内的灵力的确是比先前更丰沛,虽然乍一看并没有增长太多,但是比起此前来要更加浑厚圆和,似是千锤百炼地凝实了无数遍,哪怕只是一丝一缕都蕴含着贲涌内敛的力量。
她体内的灵力有了质的改变,倘若这归功于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