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致,而那双狭长的眼睛,更是教人印象深刻——既媚且妖,又透着几分嗜血的狠戾,仿佛染血的白芍,带刺的蔷薇。
钟离晴有些惋惜地垂下眼帘。
等了片刻,就听那跟在明秋落身后的几人忽而发出惨叫,同一时间,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那里散发开来,震慑住方圆百丈的活物,而她也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有在那股压迫性十足的气息下露出端倪。
咬紧牙关,屏息凝神在原处静立了半刻,那股子可怕的威压总算是如潮水般退却了。
钟离晴却没敢掉以轻心,仍是呆在那棵隐蔽的树后等待着。
果然,下一瞬,明秋落的气机再次出现,沿着那一片徘徊了一会儿,遍寻无果。终于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钟离晴这才松了口气,服了一颗除瘴丹,而后缓缓朝着明秋落几人出发的方向走去,最强大的明秋落已经离开,她便能少些顾忌了。
除瘴丹的丹气在她周身逸散出一层薄薄的护罩,抵挡下毒沼雾气,而当她安然穿过那一片厚得阻隔视线的雾瘴后,便看到明秋落的几个手下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莫说身上的衣衫,就连皮肤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这毒瘴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
背着手靠近那几个奄奄一息的男子,钟离晴装模作样地唏嘘了一番,与那明枭视线相对时,终究忍不住勾起一缕弧度来。
“啧啧,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落得了这副模样呢?”绕着明枭踱了一圈,确定他瘴气入体,毫无反抗之力,钟离晴笑容愈深,对于明枭眼中的怨毒欣然接下,受用得很。
“是、你……是你!嗬嗬……”说到激动时,明枭只觉得嗓子一阵剧痛,那瘴气的剧毒从脸颊喉咙的皮肤表面浸透进了体内,开始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内腑脏器,而他的食道内壁也被燎出了一个个水泡,莫说是开口说话,就连呼吸都渐渐变得困难起来。
他显然已经猜到是钟离晴做了手脚,给他们的并非能够有效隔绝毒沼瘴气的除瘴丹,除了修为高超,无惧瘴气的明秋落,他们几个全都着了道儿,折在这处教这瘴毒折磨,再不能前进,只好稍事修养——既然不能给明秋落什么助益,好歹别拖了她的后腿才是。
这便给了钟离晴可乘之机。
“不错,是我。”钟离晴笑眯眯地弯下腰,盯着明枭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龙牙关的一箭之仇,我可是记了许久,总算能还给你了,也不枉我废了这许多心机。”
“姓秦的!首领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听她这么一说,明枭便了然钟离晴的身份,气急之下,也顾不得嗓子间拉扯的剧痛,嘶声喊道。
“你以为我会怕么?”钟离晴嗤笑一声,也不与他多话,五指轻拂,挥手凝出五团灵力缠住了他们的手脚,而后操纵着灵力将他们翻转过来,朝着那泥潭最湿软处推过去,用力压下,将他们大半个身子都陷进泥沼中。
“唔、呜呜……”这几人联合起来的修为未必不如钟离晴,若是光明正大地斗起来,她也没有把握完胜,此刻这几人却犹如展板上的鱼肉,由着钟离晴夺走了呼吸,更屈辱地打压在泥潭中,好不狼狈。
“走好,不送。”好心情地冲着明枭挥了挥手,钟离晴朝他们陷身的泥潭中滴了一滴专用来化尸的药水,随即便背过身,任由后头撕心裂肺的惨叫与腐化血肉的声响在瘴气中弥漫开来,惊走了林禽走兽——而她则是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没多久,这毒沼中又恢复了寂静,却连一根多余的骨头都不曾见。
了结完与明枭的恩怨之后,距离明秋落离开已经过去了近一巡茶的功夫,估摸着她若是没遇到什么危机,应该已经走远了;只不过避免正面撞上,被逮个正着,钟离晴也就没急着赶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号称上古之神埋骨的地方。
这里被施了封禁之法,进入后的修士本身的修为实力至少禁锢了三成,且承重极大,无法轻易浮空飞翔,这也是为什么明秋落一行并未从御兽袋中取出云兽,只是靠着双腿前行的缘故。
想到这儿,钟离晴不禁又摸了摸九婴的御兽袋,悄悄探了神识进去,却意外地发现沉睡的不再是那条手臂粗的小赤蛇,竟是变成了一个身着红裙的娇俏少女——肤白胜雪,唇如丹朱,睡颜宛若不谙世事的稚子,教看着的人的也不由跟着心软了下来。
钟离晴试着用神识唤一唤她,竟是得到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回应,虽然还不够明朗清晰,分辨不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也不知道她还有多久能够醒来,但是只要知道九婴安然无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这可比亲手除掉了明枭要高兴得多。
钟离晴的步子轻快起来,在瞧见突然横在面前的参天石碑时,也还未收起嘴角的笑意。
“通、灵、碑。”眯起眼仔细看了看这顶天立地地几乎看不见顶的巨大石碑,钟离晴脑中忽然钻进一道灵光,那光芒炸裂开,浮现出一行小字——分明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那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却真切地响了起来。
也不知这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