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妹妹,“你过去那边监督他们,以防出了差错。”
“是,小姐。”妹妹点头应下,然后一个帅气的翻身上树,踩着枝头跃上屋檐,便一路过去了。
柳清阑踮起脚尖,兴致勃勃地看着,“原来她跟我们腓腓一样,也喜欢爬树踩屋檐走路。”
“看来你在宫里踩屋檐的事情没少做。”谢宣照在一旁幽幽地说道。
“那当然,我第一天就……”柳清阑立刻回过神来,脸上带着狗腿的笑容,“没有,没有的事哈~”
谢宣照看着她这副小模样儿,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儿,“顽皮~算了,回宫再跟你计较,我们先办正事儿。”
“嗯嗯,办正事比较要紧。”柳清阑一脸认真地附和。
那些衙役也不是什么奸诈之人,都听上头办事而已。因此现在来搭棚施药,倒也不敢怠慢,干活还算认真。
妹妹盘膝坐在屋檐上,看着下面井然有序的场面,于是有了时间询问衣兜里的黑蛋,“我怎么觉得这瘟疫之气跟你一样一样的。”
“……”黑蛋虽然不想承认,但它是好孩子,还是只能实话实话,“因为我们都属于恶灵,从魔域生出来的。”
“魔域?”妹妹感觉自己又被刷新了认知。
“有妖有灵,自然也有魔有仙。”黑蛋理所当然地说道,“只不过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大家约定各自为界,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大家基本都没什么来往了。”
“很复杂。”妹妹觉得这些魔灵世界比人间还复杂。
“不复杂,就是魔域被毁了,我们少主失去踪迹,根据卦象显示,她就在人间,所以我们便在人间扎根,扎了几千年,终于成功了,我们就是因此在人间长出来的。”
“少主?”妹妹起了好奇心,“你们魔域还有少主?”
“当然,不过听说在神魔大战的时候,她被天上的一只神拐走了,至今不知下落。”黑蛋感慨无限。
“那你是说,这些瘟疫之气跟你一样,是被人恶意利用了吗?”
黑蛋蹦跶了一下,“应该是的,因为我们魔域有规定,不准插手人间之事,要来无影去无踪,现在它们竟然违抗族规出来危害人间,可见是被人利用了。”
衙门里,谢宣照解下手腕缠着的长鞭,一脚跨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被绑在桌腿旁边的马县令。
马县令一点都不像马,而像一只大肥猪,吃得肥头大耳,肚子圆圆。现在吓得早就语无伦次,战战兢兢。
“我……我也是听命办事,都是那顾刺史出的主意,跟我无关啊~”
谢宣照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手中长鞭,“故意放出恶灵,制造冤魂无数,这是要祭天还是反天啊?”
“……小的哪里敢做这种事!”
谢宣照冷笑一声,“这些话,你留在牢狱里解释吧。”
正审问着,外头传来脚步声。
柳清阑已经将她那些虫蚁军队给散了,因此真正的宫廷侍卫前来之时,倒是没有什么违和感。
谢宣照和柳清阑迎出去,为首的正是谢家军队长,看到是自家大小姐,默契地没有拆穿什么,而是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我等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探查的。”
谢宣照颔首,“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是。”
军队秩序井然,鱼贯而入,谢宣照这才转身,跟柳清阑说道:“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去跟你师傅道一声别,然后就回去吧。”
柳清阑拉住她的衣袖,小小声地说道:“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谢宣照见她说得如此神秘,忍不住倾身过去,靠近她。
柳清阑扯着她的衣袖往前走,“我们可以一边走一边说的。”
等出了衙门,柳清阑环顾四周,忧心忡忡地说道:“雨停了。”
天边阴云隐隐透露出一抹阳光,仿佛被尘封许久的珠宝忽然有天开匣了,那璀璨的天光透射出来,引人注目。
谢宣照这才知道她说的不对劲在哪里,“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了,所以这些瘟疫恶灵开始退散?”
“我感觉好像是它们已经完成任务了,所以这才撤走。我们好像还是来晚了一步。”柳清阑有些忐忑不安,“或许师傅更清楚,美人姐姐,我们快点去那边看看情况。”
淮淡正忙着和衙役分发仓库里的草药,他百忙之中出来,知道朝廷已经派人来处理问题,长舒一口气,然后说道:“已经造成的损失无法挽回,但现在能弥补多少算多少。我方才忙着,竟没有察觉这些恶灵是何时退散的。”
谢宣照沉吟,问道:“那先生可知这些恶灵的去处?”
“应当是去往利用它们之人那里。”
柳清阑和谢宣照对视一眼,那岂不是林玉郎。而林玉郎此时正在回宫路上。
“不好,恐怕皇帝有危险了。”谢宣照抿着唇,这林玉郎真是要反天啊。
虽然她与皇帝素来不和,但也无什么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