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赶来的黑气也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止步,不敢靠近了。
柳清阑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桃花鞭颤动起来,似乎在兴奋什么。
她怂怂地慢慢往浴桶水里滑去,实在太……太奇怪了……
妹妹沉默地翻身跳下窗户,一步步朝着柳清阑靠近。
柳清阑此刻身上衣不蔽体,将整个身子缩在水里,只敢露出自己的脑袋,眼睛乌溜溜地看着靠近的妹妹。
她……她要做什么?
妹妹在浴桶边沿站定,慢慢地伸出手,然后一把攥住搭在上面的凤袍。
这是柳清阑刚刚从美人皇后身上顺来的衣袍!
明白她要做什么之后,柳清阑睁大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别……”
妹妹拎起衣袍,看了一眼,确定是皇后娘娘的东西。她冷哼一声,然后果断没收!
冒着流鼻血的冲动厚着脸皮好不容易才扒来的衣袍就这样被拿走了,柳清阑险些哭晕在浴桶里。
妹妹抱着没收的衣袍,留给柳清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转身就跳出窗户,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之中。
柳清阑见她拿走美人皇后的衣袍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直接炸毛!
炸毛的柳妖精力量陡涨,猫眼骤然变色,手中握着的桃花鞭嗡嗡震动,飞散出几片绯红花瓣。
堪堪赶到的黑气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它头皮一麻,不好,这猫妖怎么力量瞬间变得这么强了!
某欲不满的柳小妖精睁大猫眼,任凭碧色弥漫瞳孔,嘿然一笑,“正好,我很生气!”
她手中原本柔软的桃花鞭瞬间变得钢针般笔直僵硬,击向那团鬼鬼祟祟的黑气。
轰然一下,直接将它打碎。
黑气落在地上,滋滋作响,但转瞬又重新凝聚起来。只是它不敢再靠近柳清阑了,转身仓皇而逃。
柳清阑重新收回桃花鞭,哼了一声。然后回头看着变得空空荡荡的浴桶边沿,忽然心好痛。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摔跤了?”听到动静的绿绿在门外出声担忧地喊道。
柳清阑重新泡回浴桶里,只是摔跤就好了,她心痛地坐在水里面,心心念念的都是美人皇后的贴身衣物,都没有发觉这水早就凉了。
就这样坐了一会儿,她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这才从浴桶里爬出来。
柳清阑重新穿好宫裙,又打了一个喷嚏。
她看向窗口,那支桃花鞭因为缺乏灵力支撑,已经渐渐消散不见,只剩下几片桃花瓣,在夜风里徐徐拂动。
柳清阑方才充满不可言说想法的脑袋才稍稍清醒回来,意识到那团黑气的严重性。
看来还得连夜出门找桃花妖问问情况。
妹妹抱着皇后娘娘的凤袍,立在辰莘宫石阶下。注意到那团黑气仓皇逃出,她有些讶然。
看来这月妃真的不简单,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有胆子偷拿皇后的凤袍,野心昭然若揭。
她见清阑宫已经恢复平静,方才转身回去。
辰莘宫的宫婢们都已经回屋歇息,只剩下守夜的。
妹妹摘下面纱,又将挽起的衣袖散开,然后整好衣袍,将表情收了收,以妍墨的身份踏入。
守夜的宫婢没有起疑心,低头帮她开了门,“妍墨姑姑,这么晚了您还要收拾娘娘的衣物,真是辛苦了。”
妹妹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跨入内堂,四处静悄悄的。
谢宣照已经洗漱完毕,正躺在榻上翻书看,准备入睡。
妍墨坐在一边刺绣,她想起黄昏的事情,月妃最后仓促跑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她整理衣物时,发现皇后娘娘的外袍不见了。
妍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娘,您是把自己的外袍送给月妃了吗?”
谢宣照停下看书的动作,手撑着额角,想起柳清阑最后扒走自己外袍的光景,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
“她喜欢,就送给她了。”自己好不容易送出去了,也是不容易。
妍墨于是低头不再询问,只要主子开心就好。
门外传来她们事先约定好的风铃声。
“好像妹妹回来了,妍墨你去看看。”谢宣照抬眸,示意道。
妍墨放下手里的刺绣,依言步入暗室。
妹妹正立在石桌旁边,慢条斯理地挽紧衣袖,佩剑横亘在石桌上。
妍墨走过去,看了看她,然后将视线落在旁边分外眼熟的衣袍上。
嗯?这不是皇后娘娘黄昏时送给月妃的衣袍,怎么在妹妹这里?
妍墨十分讶然,看向一脸冷傲的妹妹,“你……”
妹妹淡然开口:“月妃偷拿皇后娘娘的衣袍,被我抓了正着。你待会把衣袍拿回去,以后要小心,别再被偷了。”说得语重心长,还有淡淡邀功的意味。
妍墨纠结:其实……
“不必言谢了,举手之劳而已。”妹妹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