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理所当然地说道:“爬上来的啊。”
谢宣照往廊下看了看,好家伙,高高大大一株合欢树,硬是让她从底爬到顶了。即便是她这位将门虎女,小时候爬树也没有她这么厉害。
“你自己爬上来的?”谢宣照还是不太敢相信,打量着柳清阑这副小身板。
柳清阑抱着树枝,微微挺起胸膛,“当然!皇后姐姐要是不信,我这就重新爬一遍给你看。”
“不……”用了。谢宣照刚伸手,试图拉住她,柳清阑已经像小泥鳅一样咻地滑了下去。
谢宣照只能无力扶额,你这个小傻妞,明明大门口就有石阶走,干嘛要爬墙……
柳清阑一心想证明自己,不能丢腓腓的脸,滑到树底下后,又四肢并用,唰唰地重新爬上来了。
谢宣照趴在栏杆上,一脸担忧又惊喜地看着她灵活的身姿,怎么爬起来也这么可爱,活像一只猫咪在爬树。
柳清阑又哗啦一下,从树枝底下冒出脑袋,笑嘻嘻地看着谢宣照,“看吧,我是不是很厉害?”
腓腓的看家本领就是:爬树!
谢宣照真是哭笑不得,想要责怪她这么不顾安全和形象,但看到柳清阑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她的责怪声就说不出口,只能顺着她,“对对对,你超厉害的,比雪团还厉害。”
柳清阑心里顿时有个小人在叉腰仰天狂笑,终于比过那只心机猫了!
柳清阑一边内心狂笑,一边按着栏杆一脚跨进了辰莘宫的长廊里。
她回头看了看,心里突然冒出来个念头:以后要到辰莘宫真的超方便的!
谢宣照看着她活泼地围在自己身边,眼眸中笑意不断,满满的都溢了出来。
因为刚才一通爬树,柳清阑发髻乱了,散下几缕发丝,挽起衣袖的宫裙也变得松松垮垮,白皙的脸庞上有几道灰痕,挺翘的小鼻尖还沁着几颗亮闪闪的汗珠。
谢宣照拉住她的手,就像对待在外面玩得脏兮兮才跑回家的孩子一样,“你看看你,都变成小花猫了,我带你去水榭边上洗洗脸。”
柳清阑现在知道了,人类对自己的同类也会称呼猫,什么小懒猫,小馋猫,还有现在的小花猫。所以她一点都不害怕了,还冲着谢宣照又喵喵喵叫了几声,拉着她的手乖乖地跟在她身边,实则是在狂蹭谢宣照身上的灵气。
谢宣照被她黏着喊,浑身上下都十分受用,一双凤眼潋滟生光,越发深邃迷人。
在皇后娘娘和新晋贵妃两人姐妹好地手拉手去往水榭的时候,妍墨立在垂帘一旁,看得浑身一抖。
这两人实在太粘太亲密了!
妍墨知道皇后娘娘肯定不愿意在此时被人打扰的,四下安静又没有活计可干了,她决定去找找妹妹。
那日桃喜露出害怕的神情,还说看到自己偷拿了厨房里的木炭,还有问自己伤好了没有,种种迹象都表明妹妹曾经去过御膳房,还有她可能真的受伤了。
妍墨走入暗室,特意将脚步放轻,想看看妹妹在里面做什么。
往日妹妹坐着练功的石桌上没有人。妍墨绕着石桌悄悄走过去,看到角落里蹲着一道人影。
妹妹正蹲在暗室角落里,背影看上去特别……妍墨皱了皱眉,她怎么这么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
妹妹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铲开一片土,挖了道小坑。她凝视着手里吃剩下的菱角壳,此时的内心活动非常丰富活跃,喃喃自语道:菱角壳啊菱角壳,不是我狼心狗肺地要把你埋入这永无见天日之地,毁尸灭迹。实在是在下蝇营狗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了你们。千万不能被那几只天鹅看见,尤其是姐姐,倘若看到你们躺在我这草窝里,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偷拿你们的事情岂不是昭然若揭,东窗事发。不过你们真是秀色可餐,令人口舌生津,我拿了你们实在是情不自禁,情之所至。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妍墨立在后面,额角抽了抽,无力扶额,妹妹你又在乱用成语!
她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悄悄离开。妹妹看上去精力旺盛,还有心思瞎用成语,可见她应该没有什么事。
妍墨在外面待了一会儿,估计妹妹已经将菱角壳“毁尸灭迹”之后,她又重新踏入。
妹妹此时已经在石桌上打坐,一张清丽淡漠的脸庞十分严肃。
“咳咳。”妍墨看到她这副模样儿,又想到刚才她鬼鬼祟祟躲在角落叽叽咕咕的样子,实在感觉有些违和,又忍不住想笑,她只能用咳嗽声掩饰。
妹妹睁开眼睛,已然云淡风轻,“你受风寒了?”
“大概是昨日迎风喂天鹅,所以有些风寒了。”妍墨笑得温婉可亲,坐在了她石桌边上。
妹妹脊背一僵,垂眸默默看了一眼自己被霸占一角的石桌,什么也没有说,一脸淡漠地移开视线,重新闭上眼睛。
“要是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先出去了。”
“你前几日去虞采女那里探查情况,可是受了伤?”妍墨决定不跟她绕弯子,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