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独自去华山救人。
林平之阻止不得,也只好由着他去了,再与劳德诺一道。
林平之全然看不见,也无法再认出从前走惯了的路,而华山小路崎岖艰险,只好由劳德诺牵着,自己拄着木杖前行。
劳德诺一停,林平之赶紧跟上,茫然地转着身子听周围动静。
“到哪儿了?”
劳德诺道:“前面就是华山山门了。”
“华山山门?”
劳德诺看看林平之这副模样,道:“林公子,咱们还是不要上山了。岳不群心狠手辣,他绝不会放过咱们的。”
林平之笑着怕人:“你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了吧~”
眼见被拆穿,劳德诺依旧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哪里!我,我是为你考虑。”
林平之一哼,“我不要紧,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手里攥着的木杖“啪啪啪”敲击在山石之上,尖声道:“杀了岳不群!哈哈哈哈哈——”
林平之笑道花枝乱颤,胸口大起大浮,任由劳德诺带路,竟还不甚摔倒在石阶之上,满身狼狈。
……
令狐冲于华山之上不见人影,连天琴峡岳不群夫妇的居室也查到了,始终不见一人。最后来到岳灵珊的居室。那屋子便在天琴峡之侧,和岳不群夫妇的住所相隔甚近。
令狐冲来到门前,想起昔时常到这里来接小师妹出外游玩,或同去打拳练剑,今日却可能再见不得了,不禁热泪盈眶。
他伸手推了推门,板门闩着,一时犹豫不定。却终是跃过墙头,拔下门闩,将门开了。走进室内,点着桌上蜡烛,只见床上、桌上也都积满了灰尘,房中四壁萧然,连女儿家梳装镜之物一件也无。
令狐冲心想:“小师妹与林师弟成婚后,自是另有新房,不再在这里住,日常用物,都带过去了。”
随手拉开抽屉,只见都是些小竹笼、石弹子、布玩偶、小木马等等玩物,每一样物事,不是令狐冲给她做的,便是当年两人一起玩过的,难为她尽数整整齐齐的收在这里。
令狐冲心头一痛,再也忍耐不住,泪水扑簌簌的直掉下来。
令狐冲在岳灵珊室中留恋良久,想起白兄弟还生死不明,终于狠起心肠,吹灭烛火,走出屋来。
左寻右探,竟在一屋舍中找到了被人禁锢的师娘。
“快去救李慕白,岳不群要将她杀了祭旗!”
……
李慕白假装速手就擒,被几个华山弟子带到了思过崖的山洞之中。
洞中点着数十根火把,如同白昼,少说也有二百来人,都在凝神观看石壁上所刻剑招和武功家数,并未有人注意到被缚的恒山派掌门。
人人专心致志,竟无半点声息。
后洞地势颇宽,虽站着二百余人,仍不见挤迫,但这许多人鸦雀无声,有如僵毙了一般。
只见这些人衣饰各别,一凝神间,便瞧出是嵩山、泰山、衡山三派的门人弟子。其中有些是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也有白须苍苍的老者,显然这三派中许多名宿前辈也已在场,只有华山和恒山两派的门人不在内。
三派人士分别聚观,各不混杂,嵩山派人士在观看壁上嵩山派的剑招,泰山与衡山两派均分别观看己派的剑招。
忽听得嵩山派人群中有人厉声喝道:“你不是嵩山弟子,干么来瞧这图形?”说话的是个身穿土黄衫子的老者,他向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怒目而视,手中长剑斜指其胸。
那中年人笑道:“我几时瞧这图形了?”
嵩山派那老者道:“你还想赖?你是什么门派的?你要偷学嵩山剑法,那也罢了,干么细看那些破我嵩山剑法的招数?”他这么一呼喝,登时便有四五名嵩山门人转过身来,围在那中年人四周,露刃相向。
那中年人道:“我于贵派剑法一窍不通,看了这些破法,又有何用?”
嵩山派那老者道:“你细看对付嵩山派剑法的招数,便是不怀好意。”
那中年人手按剑柄,说道:“五岳派掌门岳先生盛情高谊,准许我们来观摩石壁上的剑法,可没限定哪些招数准看,哪一些不准看。”
嵩山派那老者道:“你想不利我嵩山派,便容你不得。”
那中年人道:“五派归一,此刻只有五岳派,哪里更有嵩山派?若不是五派归一,岳先生也不会容许阁下在华山石洞之中观看剑法。”此言一出,那老者登时语塞。
一名嵩山弟子伸手在那中年人肩后推去,喝道:“你倒嘴利得很。”
那中年人反手勾住他手腕甩出,那嵩山弟子一个踉跄跌开。便在此时,泰山派中忽然有人大声喝道:“你是谁?穿了我泰山派的服饰,混在这里偷看泰山剑法。”
只见一名身穿泰山派服饰的少年急奔向外。洞门边闪出一人,喝道:“站住了,什么人在此捣乱?”
那少年挺剑刺出,跟着疾冲而前。拦门者左手伸出,抓他眼珠。那少年急退一步。拦门者右手如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