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
李慕白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中气却十分充沛,可却并不认识。先前因某人胡言,东方一直不理她,此刻见她面露疑惑本想开口告知,却被仪琳抢了先,低声相告:“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天门道人脸色本就甚是红润,听得玉玑子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侄自从执掌泰山门户以来,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我反对五派合并,正是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什么私心了?”
玉玑子嘿嘿一笑,说道:“五派合并,可见五岳派声势大盛,五岳派门下弟子,哪一个不沾到光?只是师侄你这掌门人却做不成了。”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道:“我这掌门人,做不做有什么干系?只是泰山一派,说什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
玉玑子道:“你嘴上说得漂亮,心中却就是为了放不下掌门人的名位。”
二人斗嘴,权给了旁人看笑话,左冷禅那双鹰眼微眯,笑意如何也掩饰不住。矮道士余沧海哼哼一声,笑看五岳剑派自相残杀。岳不群作儒雅状,端得一盏茶慢条斯理地品尝,留得令狐冲一人看着场中变化干着急。
天门道人气不过,当真将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一柄黑色短剑,近三百年来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给了玉玑子。
玉玑子右手疾探,将那短剑夺取。
天门未料到玉玑子当真拿走短剑,一怔之下,铁剑已被玉玑子夺了过去。他不及细想,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剑。
玉玑子飞身退开,身侧两条青影晃出,两名老道仗剑齐上,拦在天门道人面前,齐声喝道:“天门,你以下犯上,忘了本门的戒条么?”
如此突变,惹得众人大吃一惊。独左冷禅与岳不群悠然自得。
见了这般情势,料想这均是左冷禅暗中布置。天门道人性子暴躁,受不起激,三言两语,便堕入了瓮中。此时敌方声势大盛,天门又缺乏应变之才。徒然暴跳如雷,却是一筹莫展。
李慕白尚未亲眼见过同道自相残杀,她知道,天门老道必死,可事情摆在眼前,一时间还难以消化。忽而右肩被人轻轻拍了两下,回眸便见东方温柔的眼睛,可置于一张面瘫的脸上着实觉得奇怪了些。
本欲侧身执手说“无事”,此时封禅台却突入一人。
“老子走遍天下,英雄好汉见得多了,然而说过了话立刻就耍赖的狗熊,倒是少见。”
众人一齐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个麻衣汉子斜倚在一块大石旁,左手拿着一顶斗笠,当扇子般在面前搧风。这人身材瘦长,眯着一双细眼,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气。众人都不知他的来历,一时也不知道他这几句懒洋洋的话是在骂谁。
只听他又道:“你明明已把掌门让了给人家,难道说过的话便是放屁?天门道人,你名字中这个‘天’字,只怕得改一改,改个‘屁’字,那才相称。”玉玑子等才知他是在相助己方,都笑了起来。
天门大怒:“是我泰山派自己的事,用不着旁人多管闲事。”
那麻衣汉子仍懒洋洋的道:“老子见到不顺眼之事,那闲事便不得不管。今日是五岳剑派并派为一的好日子,你这牛鼻子却在这里拔剑使刀,大呼小叫,败人清兴,当真是放屁之至。”
突然间众人眼一花,只见这麻衣汉子陡然跃起身来,迅捷无比的冲进了玉玑子等人的圈子,左手斗笠一起,便向天门道人头顶劈落。天门道人竟不招架,挺剑往他胸口刺去。那人倏地一扑,从天门道人的胯·下钻过,右手据地,身子倒转过来,呼的一声,足跟重重的踢中了天门道人背心。
这几下招数怪异之极,峰上群英聚集,各负绝艺,但这汉子所使的招数,众人却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天门猝不及防,登时给他踢中了穴道。
天门身侧的几名弟子各挺长剑向那汉子刺去。那汉子哈哈一笑,抓住天门后心,挡向长剑,众弟子缩剑不迭。
那汉子喝道:“再不抛剑,我把这牛鼻子的脑袋给扭了下来。”说着右手揪住了天门头顶的道髻。
天门空负一身武功,给他制住之后,竟全然动弹不得,一张红脸已变得铁青,双眼通红几欲瞪出来。瞧这情势,那汉子只消双手用力一扭,天门的颈骨立时会给他扭断了。
天门座下弟子大骂此人无耻,哪知那汉子举起手来,拍的一声,又打了天门一记耳光,说道:“你教出来的弟子,便只会说脏话吗?”
突然之间,天门道人哇的一声大叫,脑袋一转,和那麻衣汉子面对着面,口中一股鲜血直喷了出来。那汉子吃了一惊,待要放手,已然来不及。霎时间,那汉子满头满脸都给喷满了鲜血,便在同时,天门双手环转,抱住了他头颈,但听得喀的一声,那人颈骨竟被硬生生的折断,天门道人右手一抬,那人直飞了出去,拍的一声响,跌在数丈之外,扭曲得几下,便已死去。
天门道人身材本就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