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家, 人家条件还挺好的。”乔德庆问道。
乔筝说:“就是我同事,不过人家干领导,工资当然比我高。”
乔德庆吓得声音都变了:“领导,什么领导?你怎么能跟领导住一起,你们这算不算……那啥?”
也许领导二字在平民老百姓眼里是个中性词, 又或许多多少少的带着些贬义。
“什么呀,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教文化课的。”
乔德庆这才稍稍放心:“那你这个朋友挺义气的,好好跟人家相处,不要娇气。”
到了爸爸生日那天,乔筝先去订了个蛋糕,去超市买了一份藤椒凤爪,又买了点红提,回家去了。
一回家她就听见哥哥聒噪的声音:“蛋糕就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多油腻,以后别买了,爸妈也不爱吃,全是糖。”
“我吃,我侄女吃,你们管的真宽,又不是花你的钱。”乔筝把眼睛瞪成铜铃,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乔德庆开了一瓶表兄弟送来的自酿葡萄酒,比摆在货架上的商品多了一份浓浓的淳朴和香甜。
乔筝贪杯,喜欢这份手工味道,喝的脸颊烧烧的。
传统家庭的父母不会搞太多的花样,没有大家一起分蛋糕,也没有吹蜡烛许愿,更没有一起唱生日歌,大家一起说了几句祝福语就算完成了仪式。
乔德庆切蛋糕的时只切了一般,特别小心,生怕把另一半的裱花和水果给弄得不美观了。
蛋糕只有乔筝和小侄女在吃,郑澜新说她最近喝水都胖,只吃了一点下面的蛋糕胚。
吃过饭后,其他人都去看电视了,乔德庆突然把乔筝叫道房间里,乔筝一头雾水的,不知道爸爸要跟自己说什么。
乔德庆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茶叶盒,里面是个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巾,乔德庆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说:“密码是你的生日……倒过来,我没有多少积蓄,这个你拿着,里面有两万……”
乔筝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很清晰,她的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发不出声音,乔德庆把银行卡递过来要塞到乔筝的口袋里。
乔筝能感觉到那张卡片的锐角和硬度,揣在衣服里,像是身上带了一个不该带的东西,很烫,要把自己的皮肉都给灼伤了。
她心里那个矛盾,自己工资不高,又不知道持家过日子,总给自己的花钱找理由,今朝有酒今朝醉,年轻人有大把时光云云,可是她真的不小了,没有对象也没有房子,想想混的也不咋地。
乔德庆就怕女儿推辞,手拍了拍他放银行卡的位置,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拿好了。”
父亲眼睛里有很多种情绪交织,责备,担忧,挂念,无奈……
乔筝噙着眼泪点了点头,握了握方方正正的卡片,被坚硬的边缘弄疼了手掌。
“我听说你是白住,姑娘,天下没有掉下来的馅饼,欠的人情都要还的,你真要租繁花锦苑的房子,恐怕一个月不吃不喝你也租不起,你朋友有这份情义,是你运气好,但你绝对不能事事仰仗运气,听我的,拿出一万块,给你朋友,记住了没?”
乔筝抿唇想了想:“我觉得吧,她可能不会收。”
“不是……我真是纳闷儿了,她是做慈善的?”乔德庆吊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地样子。
他又说:“你同事是吧,等等……不是校长吧?要是校长你马上给我搬出来,这是作风问题!”
“哎呀我们校长是个油腻老男人我怎么可能……唉,就是一女同事,教数学的,而且我也没有白住,她工作忙,家里的家务我全包好不好。”乔筝解释道。
乔德庆指着闺女的鼻子,闷声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跟当官的勾结,他们能做到那个位置,心眼都能串串儿了。”
乔筝小声嘀咕,颜老师这官也不算大吧,管管两千来个个小毛孩而已。
乔德庆背着手出门了,乔妈妈在客厅里削苹果,抬了抬眼皮:“说什么呢你们俩。”
“我训她呢,闺女在外面不懂事,当爸的得教育教育。”乔德庆用浑厚的男低音说道。
乔筝临走前,乔德庆一定要她把另一半蛋糕带上:“分给你朋友,知道么?”
乔爸眼皮突然地抬了一下,好像军官命令下属那样,而不是父亲嘱咐女儿。
“我知道了。”乔筝还真不知道颜老师爱不爱吃这个,印象中她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也没有特别不爱吃的东西,特别没趣的一个人。
她提着蛋糕回家的时候,颜老师还没有回来,高三这一年,真是一考接一考,刚刚喘口气马上就要赢下下一场战斗,孩子们就像没有时间卸甲的士兵一样,练兵,杀敌,谋略,调整,演习,一直到最后的决战。
北方的冬来的让人措手不及,打开窗户,一阵冷风急急地灌进来,几丝凉意渗进肌肤,乔筝以为又下雨了,把窗户开的大了些,手伸出去想试试雨下的多大,结果,她却没有感受到雨线,却意外的发现手心上落了一滴晶亮的水珠,小城并不繁华的灯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