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和她今天晚上的衣着很配。钟璇细心地伸手替她将围巾系好,看到她把尖尖的下巴埋进柔软的绒毛里,钟璇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静,你真可爱。”
然后不等陈静发作,钟璇就把一顶安全帽套到她脑袋上,自己也戴上安全帽上了车,拍拍后座笑道:“来,坐上来。”
陈静简直拿这无赖没办法。
因为之前下了雪,路面都是积水,钟璇不敢开得太快,前方有个小凹坑,钟璇回头说了句“有点颠簸,抱住我。”,然后车身轻震了一下,陈静立刻反射性地搂住了钟璇的腰。
“先别松开,前面还有段路不太平整。”钟璇在陈静想要缩手时赶紧补充说道。
“你就不能挑一条好走的路吗?”陈静忍不住抱怨,但终究没有松手。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钟璇说:“这条路前面有个音乐喷泉,很漂亮。你平时开车肯定不会经过,所以我才特地兜来这里让你看看。”
正说着,便已经听到了音乐,并且随着车子一直向前,音乐声越来越大。
笑声让我想起童年暑假那个他,教我折飞机的他,好吗——
纸飞机的折法,藏在回忆陪我们长大,纸飞机快飞吧,快乐方法并不复杂,不管未来怎样多变化,保留这牵挂,属于我们的童话。
放的居然是首舒缓温馨的慢歌,视野随着延伸的道路蓦然开阔,小广场上果然喷起无数水柱,在绚丽的灯光烘托下恣意摇摆,旁边观看的人都没有大声喧哗或叫嚷,只惬意地微笑着,缓步或伫立,还有一群小孩子围在喷泉边嬉笑打闹,相互追逐。
“要停下来看看吗?”钟璇放慢了车速,转过头问。
“不用。”陈静摇摇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小广场上,“就这样,可以了。”
世间好看的风景那么多,总不能逐一停留,或近或远地看上一眼,感动过或激动过,便已足够。
车子驶离喷泉,又奔向繁华喧嚣的闹市深处。
钟璇预告的“不平整的路段”始终没有再出现,但陈静还沉浸在刚才小广场的那一幕里,双手依旧环着钟璇的腰,甚至还不自觉地把头也靠了上去。
钟璇瞥了一眼倒后镜里的陈静,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柔柔的笑。
摩托在城市的街道上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了两人都非常熟悉的建筑物前。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陈静疑惑地注视着乌灯瞎火的武术俱乐部,平日的这个时候,还有些会员没走,但今天俱乐部在一家娱乐城搞圣诞晚会,绝大多数人都去参加,所以今晚没有营业。
“我有这里的钥匙,来。”钟璇停好车,拉着陈静一起走进俱乐部里。
钟璇熟悉这里的环境,开了灯,左转右拐,来到她们平常授课的练功房。
“来这里到底干什么?”整栋建筑物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空旷而安静的房间里,似乎连说话都带着回声。
钟璇说:“你等我一下。”
“喂,你去哪里?”陈静追了出去,但钟璇的动作太迅速灵敏,一下子就不知道钻到了哪里。走道的灯没有全开,昏暗幽深,两边的练习室很多,有些没有关门,如同一只只张着黑洞洞大嘴的怪兽。陈静跑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回来。
走廊没有铺地毯,还能隐约听到钟璇的脚步声,证明她人没有走远。陈静在练功房不耐烦地来回踱步,猜测着钟璇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几下拨弦的声音,在寂静的楼层里突兀地响起,吓了陈静一大跳。
紧接着便传来一段华丽的前奏,琴音饱满,清澈。
钟璇抱着吉他走了进来,手指熟练地拨动着琴弦。她嘴角含笑,眼眸是一种非常温柔的深黑色,从暗处到亮处,光线如同海潮,将笼罩在她身上的阴影统统冲刷到身后。
吉他的清音宛若流水,在空气里一寸寸蜿蜒而过,带出夜色的温情。
陈静诧异地睁大了双眼,有点难以置信。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钟璇弹奏到高(咳)潮部分时,开始低低吟唱起来。有别于王菲清新空灵的声线,她那明朗干净的声音竟也能将这首舒缓的歌曲演绎得迷离情深。
陈静的眼神由最初的惊奇变为欣赏,再由欣赏变得微微陶醉。
那样的夜,那样的人,唱着那样一首经典老歌,时光仿佛在这密封的房子内颠倒错乱,恍惚停驻了几辈子,又恍惚掠过了千万年。
结束了弹唱,钟璇放下吉他慢慢走到陈静身前,伸出双手把她轻轻圈进怀里。陈静轻微地挣扎一下,最终还是选择顺从。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就这样拥抱着你直至天长地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