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有点颠三倒四,“鞋,呃,那个这个。”她先拿了双阿迪达斯三叶草,又放回去,“还是这个吧。”她把低帮镂花皮鞋的丝带都系好了,又拍拍脑袋,蹲那不动。
舒颜叫她,“穿好就走啊,十点零六了。”
“我不知道该配哪双鞋……”姚书晗撇着嘴可怜巴巴地望她。
哎哟,舒颜最受不了姚书晗这小眼神儿了,抓着她小披肩后领把她拎起来,“就这双,倍儿好看。快走。”
好歹是出了门,计程车上,姚书晗频繁地掏出小镜子照脸,舒颜说了她一次“你不用这么紧张”,可姚书晗还是控制不住。
路况很好,比预计时间提早到了车站,舒颜到大厅取了电子票,回到候车室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正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不停向旁边坐着的旅客伸出手,“年轻人,扶我一把吧,哎哟。”
舒颜摇摇头,都什么年代了,几百年前的招数还在用。她正要去找姚书晗,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婆婆,您没事吧?”
舒颜猛地回头,那朝地上瘫坐的老太走过去,满脸担忧的不正是她家宝贝舒颜么!
“嘿哟,好姑娘,好姑娘,谢谢你来帮我。”老婆子撑着地,颤巍巍向姚书晗伸出胳膊,差一个指甲盖的距离就碰到姚书晗的手了,突然一阵风掠过,舒颜抱着姚书晗就往后跑。老太愣了一秒,立马哭天抢地,“哎哟,这是什么世道啊,我这个老婆子倒在地上,都没一个人来扶!”
姚书晗扭着头往回看,有点不高兴,“你干嘛啊?老婆婆倒了都没人扶,你们心都是石头做的,一点道德心的没有。”
“她有那力气喊人,早就自己爬起来了。”舒颜揽着她肩膀往前赶,回到放包座位。
“但是——”姚书晗还在看那老太,任她叫得惊天动地,却是每一个人理她。姚书晗抱住舒颜胳膊,担心道:“你看老婆婆一个人多可怜啊。”
舒颜别过头,指着包说:“你还关心她,每一个人在这守着,包被偷了谁来关心我们?你上哪儿哭去?”
姚书晗后退一步,眨巴眼。
“姚书晗,你该不是没一个人坐过火车吧?”舒颜问。
“我一直是一个人坐的!”姚书晗叫道。
舒颜瞪她一眼。
姚书晗缩下脖子,“飞机……”
火车和飞机能一样吗!不说其他,光火车票和飞机票的价格位数都不一样好吧!
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差距真是太大了,有的人拼死拼活拿不了几个钱,有的人败家败成特长,简直就是共-产-主-义的蛀虫。
“啊,这样啊。”舒颜点点头,“跟我坐火车委屈你了。”
姚书晗刚想坐下,却被旁边一小孩儿一屁股把座抢了,不好意思跟小孩争座位,只好站那儿。
舒颜看完姚书晗被抢座的全过程,突然觉得有点无语。“过来。”舒颜摊开手拉她,姚书晗跳了两下被她拉近,坐在舒颜腿上。“不用这样,反正也快检票了——哎,舒颜你看!那个老婆婆居然自己站起来了!”姚书晗睁大眼,看着隔了两排座位倒在地上的老婆子突然一个健步跳起来了,走得倍儿顺畅,一点没有先前要死不活的模样。
“那就是骗子,跟碰瓷儿是一家的。估计就你没见过。”舒颜环住姚书晗的腰,笑她“没文化”。
姚书晗感觉受到了欺骗,有点小惆怅,问舒颜,“那地下通道里那些乞讨的残疾人呢?”
舒颜摸着她手说:“你见过捡垃圾卖废品的吗?同样是生活困难,可有的人能劳动,有的人却什么都不干。”
“可是你要残疾人怎么去劳动?”
“每个人都要养活自己和家人,自己都吃不饱,怎么管毫不相干的人?我把饭给你吃了我就不能活。手断了能用脚,残奥会上还有那么多拿金牌的。残疾了只是身体出了意外,但还是普通公民,和我们没什么差别。”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他们很可怜。”
舒颜点点头,“行,下次见了你关心他们就是。但我不能让你被骗子骗。”
“哎,检票了检票了。”姚书晗噌的站起来,拖着箱子跑去,一边儿兴奋喊:“哇哇,好多人好多人!”
舒颜拽住她,“你别急,等人走完了再去也行,少不了你的,非得去跟人挤啊,等会把手机钱包给你挤掉了。”
“哦。”
等人差不多进检票口,舒颜和姚书晗才慢悠悠进站,上火车时,姚书晗望着高高的楼梯发愁,舒颜跳上去转身道:“你把箱子提上来给我。”“哦哦”姚书晗连忙把箱子提上去,问:“火车没有托运啊?”舒颜说:“不知道,没试过。”伸手拉姚书晗,“上来。”姚书晗神气地昂头,“不用不用,这个我自己能上。”
l市到c市其实不远,舒颜自己来回都是买的站票,可这次带着姚书晗,舒颜就买了一张站票和一张卧铺,还特意挑的下铺。
中午到了饭店,有餐车推过来,姚书晗叫住餐车,“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