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勺的小姨一大早便滥用私权,给我下了一碗长寿面,趁主子在用早饭时,悄悄地我把喊到厨房里。看到热气腾腾的长寿面,我才记起,今日是我十八岁的生辰。
看着小姨满心期待的样子,我十分感动的拿起筷子将小姨亲手做的长寿面挑起后慢慢食用,最后连汤都喝光了。放下碗,我舔着嘴,冲着小姨乐呵。小姨则心满意足的摸了摸我的头,感慨着:“我的更衣都十八了。”我瞧见小姨的眼里溢满了泪水,立马把自己的帕子拿出来给小姨擦拭。小姨直摇头:“我这是高兴。”小姨吸了口气,“没想到更衣一眨眼都十八了。长得这么大,这么水灵了。”小姨感慨着把我拉到她的跟前,细细的打量着我。
我笑着安慰小姨:“小姨,都说女大十八一枝花,你看我像哪朵花?”说着,我还转了个圈,双手当绿叶衬在下颌处,歪着脑袋笑。
小姨被我逗笑了,捂着嘴:“你这傻孩子。你就是那焱京最好看的一朵花。”
我乐呵的坐到小姨的旁边,抱住她:“小姨,这么多年谢谢你。若不是你收留我,我指不定在哪忍饥挨饿呢。”小姨摸摸我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声。我听出了她对时间的感慨。
小姨的提醒,让我突然觉得今日与往日不同,天格外地蓝,风也不怎么猛烈了,就连紫鹃我也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温柔了。当走近书画坊看到凉诗琴时,我的心有些小激动,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今日是个什么日子,会给我准备生辰礼物吗?我一双眼睛盯着她,但她只是回我一笑,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由于开始跟着紫鹃学管账、做事,凉诗琴大多数时间都在练习算术,解决六奶奶提出的问题。我站在一边自然不敢惊动她,静静地替她研磨,看她挺着背,一笔一划的写东西,至于写的什么,我全部在意。就这么看着她的轮廓,都觉得赏心悦目。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时,紫鹃便来叫凉诗琴一起出门。我只好将她送到门口,目送她离开宅子。我的心里藏着一个小小的心愿,但是不好意思讲出来。
回到书画坊,看着一桌子的东西,虽然凉诗琴嘱咐过不用我整理,她自己收拾,但是我想着她都这么累了,便打算出一份绵薄之力。一时间才想起,自从凉诗琴开始做账、习算术,我便没有整理过书画坊了。感觉自己都快被她宠成懒人了,不觉得抿着嘴暗自发笑。我整理着凉诗琴的东西,发现里面夹杂着一些信纸,我看到排头是“诗琴”二字,便忍不住窥探的心,瞧着没人,便慢慢的读了下来,信有两页,看到第二页落款时,我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眼睛往书架上一瞟,脑袋里灵光一闪,赶紧放下信纸,先把门关了,再慢慢的把凉诗梅藏信的书拿出来。两张信纸一对比,我的心跳得厉害。怕自己看错了,我分别伸出食指,指在落款处,两个一模一样的“子轩”上,我感觉自己有些头昏眼花,猛地坐在了椅子上。撑着头,看着桌上的两份互诉衷肠的情书,两个一样的名字,一样的笔迹。我感觉脑子突然转不过弯来了,一时间空了,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我振作精神,重新把两封信读来,虽然里面的很多字词不理解,但是很明显,这个叫“子轩”的男子,对信上的两个女子都表露出喜爱之情,更有共结连理的势头。我将信扔在桌上,向后倒去,看着房梁,想着好大的横梁呀。再一细想,凉诗梅的信应该比凉诗琴的早,也就是说那个秦子轩先和凉诗梅在来往。之后遇到凉诗琴便和她在来往,才有了凉诗琴的信。我坐直了,皱着眉头看着桌上散乱的信。这个秦子轩现在应该是和凉诗琴在来往,冷落了凉诗梅,所以近日凉诗梅才会郁郁不乐,连弹得箜篌都是沉郁的调子,还错弹很多,老被六奶奶责骂了。我拿起凉诗琴的信,心里问着:凉诗琴知道吗?知道这个秦子轩脚踏两条船吗?秦子轩和凉诗梅断了吗?断清楚了吗?凉诗梅知道吗?若是凉诗琴嫁给了秦子轩,该如何面对凉诗梅,又该让凉诗梅如何面对他俩?现在在六奶奶眼中,凉诗琴和秦子轩才是一对儿。我趴在桌上叹了口气:“这个秦子轩真不是个好东西。”
听到脚步声,我赶紧把凉诗梅的信塞进书里,放到书架上,而凉诗琴的直接和那些笔记、练习放一堆儿,然后起身去把门栓抽出来。赶巧瑞雪正推门而进,差点和我撞了个满怀。
凉诗梅近日心情欠佳,瑞雪连带着也神色不好,见到我急急忙忙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朝书架张望而去。我怕她猜出书中信的事,赶紧找了个话题:“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书画坊好好整理一番。”然后把门打开,指着一团糟的书桌,“虽说七小姐让我莫动桌上的东西,但是我怕哪日紫鹃姐姐瞧见了会责骂我俩不做事。”然后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看着瑞雪。
瑞雪是知道这些时日凉诗琴在学算术,也听到凉诗琴发话不让乱动桌上的东西,便提醒我:“既然七小姐让不动,我们便不能动。免得少了什么,惹了大事。”说着,面无表情的走进去拿出。
我随口问了句:“八小姐又被六奶奶责骂了?”每次八小姐犯错,六奶奶便会罚她再读一遍。瑞雪无奈的点点头,垂头丧气的拿着书便走了。见瑞雪进了琴棋舍,我才舒了口气,看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