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左而言他:“它掉了。”我顺着凉诗琴指的方向,看到被我不慎带到地上的红绳,有些羞愧,赶紧走过去把它拾起来,再捧在手心里递给凉诗琴。凉诗琴却不接,反倒是把右手伸出来,细皮嫩肉的手腕露了出来。
我看看凉诗琴淡定的神情,然后把红绳拿在手中,一圈一圈的缠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两圈便谨小慎微的打了个结。大红色衬得凉诗琴雪一般的肌肤煞是好看。
突然,沉默不语的凉诗琴轻轻地开了口:“其实诗梅还没有说完。若是这根红绳由喜欢之人亲手系上,俩人的姻缘便会刻在月老的姻缘石上,擦不了,抹不去。”
我的手指还停留在给凉诗琴打结的地方,听了她的一席话,眼里看到的那么抹红突然有些刺眼,我赶紧伸手把打好的结准备解开却被凉诗琴抓住。
我紧张的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了,心更是扑腾的厉害:“赶紧解了吧。等那个梁辛,梁小王爷给你系。现在应该还没有传到月老那儿去”心里直念叨着:闯祸了,闯祸了,想着不该想的人,系了不该系的东西。我的指尖想要找到打结的地方却被凉诗琴拉住,动弹不了。我慌张的抬起头看着凉诗琴,若是此话当真,凉诗琴和我的名字被刻在了月老的石头上,那真是罪过,我大大的罪过。自己龌龊就算了,我可不想连累凉诗琴。
凉诗琴把我拉进一步,自己也靠了过来。她嘴角弯弯,眉眼笑笑,好似我闯的大祸在她眼里不是祸事而是喜事。我亲眼看到凉诗琴的朱唇开启,亲耳听到凉诗琴的柔声细语:“月老已经刻下了,凉诗琴与更衣,百年好合。”
看到凉诗琴挂在嘴角的笑意,不假;听到凉诗琴郑重其事的话语,不假。我却觉得自己是个假人,或是正在做一个假梦。对,是梦。凉诗琴怎么可能这般说话。一定是我入梦过深,连带着梦到的凉诗琴都和我存了一般的心思。我身子往后退,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梦,这一定是梦。你怎么可能。。。”
我还没有把“喜欢”二字吐出来,凉诗琴到自己说了出来:“更衣,我喜欢你。”然后使劲一拉,便吻上了我的紧张发颤的唇。我的脑子里还在告诫自己:赶紧醒,赶紧醒。耳边又听到了凉诗琴那温柔熟悉的声音:“更衣,我也喜欢你。”
突然,我感到自己强撑着的世界崩塌了,眼前的凉诗琴眉目如画,我只敢远观的画;凉诗琴的红唇如花,我只敢远看的花;凉诗琴的手心温热舒适,我只敢偷恋的热。凉诗琴的话让我长了胆,干脆倾身而下,脑里什么也不想了,只是告诉自己:梦也好,不如一响贪欢。便用自己的唇覆上了她的唇,到最后谁依恋着谁的,谁不舍得谁的,已经分不清彼此。
分开了彼此的唇,我已经坐在了凉诗琴的腿上,把额头抵在凉诗琴的额头上,回味无穷又不敢置信:“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唬我。还是这只是一个美梦。”眼中的凉诗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把我往她的怀里揽。
我把头枕在她的肩头,听着她在我耳边的耳语:“更衣反悔也没有用了,名字都刻在姻缘石上了。这根红绳是你亲自给我系上的。月老也抹不去。”我在她的肩头痴痴地笑了。
想起什么,我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凉诗琴:“可是那个梁,梁。”
凉诗琴笑道:“梁辛玉。”
“对,那个梁辛玉。”话从口出却觉得有些不对,我瞪了凉诗琴一眼。
被我“教训”的凉诗琴才收了笑:“梁梓玺,梁王府的小王爷。”
我点点头:“他怎么办?”幸福来得太突然,光顾了我自己开心了,全然把六奶奶眼中凉诗琴的准丈夫给忘得一干二净。要知道,我这几日可是在心底厌恶的他要紧。
凉诗琴摸了摸我的头发,打情卖笑着:“什么怎么办?他是他,你是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明,微微蹙了眉头:“他不是你的。。。既然你我的名字都刻在了姻缘石上了,那他呢?以后就不见了吗?”我有些期待的看着凉诗琴,今日之事虽有些震惊,但是她既然也是喜欢我的,我自然是很高兴的。若能这般恩恩爱爱,长长久久,简直是人生幸事。
凉诗琴用她冰凉又带了些温热的指腹在我的脸上描摹,眼里透着珍视与看重,但是口中的话却道出了残酷的现实:“母亲喜欢他,我也不讨厌他。若他能做了我的夫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昨日我见了他,他的身子挺大的,能帮更衣挡住那些枪林弹雨。虽然你只能藏在他的背后,站在我的身后,但是我的这里是留给你的。谁也拿不去。”看着我红一阵白一阵的表情,凉诗琴把我冰冷的手放在她的心上。
感受着手心下传来的跳动,看着眼前凉诗琴眼里的真挚,我还有什么可奢望的。我俩本就是女子身,凉诗琴不可能守着我不出嫁,我也不可能站出来和她并肩而立。在她的身边,有个匹配的丈夫,她依旧是那个让人仰望的七小姐,或是小王爷夫人。在她的心里,有个地方住着我,便是对我极大地恩赐了。当初,我不就这么对自己说的嘛:只求在她的身后能有一席之地,守她一辈子。现在不仅在她的身后,连她的心里也全然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