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里。由于她是贴身丫鬟,所以不能外出,除非得了主子的特许。但是每月她的家人都可以来府里看她一次。
看着子规替家人着想的样子,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家人还有哪些,是什么模样。从小便听小姨说我是她的外亲,生下来便被送到了凉府托她照顾。十五年过去了,我的家人从未来过凉府。很多次我都在想,我是不是真如其他人所说,我只是小姨从门外捡来的,所以没有人家人会来看我。但是又有什么关系,我有疼我的小姨,和从小就已在一起的凉诗琴。
走快了几步的子规回首向我招手:“更衣,快点,你得替我选选。”
对了,还有子规这样的朋友。我乘着山风,心满意足的向着子规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衣真乖 凉诗琴真幸福
第26章 听
下午,主子们听主持和大奶奶谈论佛法,我们这些下人都候在门外,但是不敢私下交谈,免得扰了主子们的兴致。屋子不大,大家坐的有些拥挤却排序分明。为首的是主持和大奶奶,接下来二奶奶和二少爷,之后便是各房姨奶奶,接着才是三少爷和小姐们。
屋子里除了主持和大奶奶的声音再无其他,可见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虽然我对佛法不了解,但是从他们飘来的只言片语中还是模糊着有些自己的琢磨。
恰巧一句“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传来。我的眼睛一瞟,正好看到坐在窗边的凉诗琴,她正端坐,听得全神贯注。如果说一花一草都能在佛祖的眼里成为一个世界,那我的世界实在是太狭隘了,但是又很简单,一个凉诗琴便足矣。不一会儿又讨论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如果说我的苦海是凉诗琴给的,那么我想我是不愿意上岸的。这样执迷不悟的我,不知道佛祖知道了会不会罚我下十八层地狱。主持的一句“一切皆为虚幻”让我有些恐慌,急忙认证凉诗琴还真真的坐在那,纹丝未动,才安下心来。大奶奶问了句:“人生有八苦,如何才能解脱?”主持顺势回应:“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唯有放下了,便解脱了。”谈到“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时,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凉诗琴那不变的坐姿。我现在这么痛苦,不就是因为对凉诗琴“求不得”但是又“放不下”造成的吗?就像品过一颗奶糖的滋味,便忘不了其中的美妙。剩下的时间都在追逐着奶糖的芳香,流下止不住的涎水。即便摔了跟头,跌破了头,伤了腿脚,流下了血泪,都忍不住想要奔向它的想法。我想,对于凉诗琴,我怕是放不下的,深陷泥潭之中,自己已经解脱不了。
发现自己感慨良多,我转移了视线,正巧看到午后的阳光从一株菩提枝丫穿透过来,撒下了一片片金光璀璨。脑子里又浮现出刚才凉诗琴站在那株金桂之下,美得让我移不开眼。便沉醉其中,久了些。
莫约两个时辰,主持和大奶奶的交谈才草草收场。屋子里的主子们看不出是否听厌烦了,大家井然有序的起身离开。候在门外的我们跟在自家的主子身后。凉诗琴在最后出来。看大家都走得稀稀疏疏了,走得慢的凉诗琴开口问了句:“你方才在看什么?”
我没想到开个小差都被抓了个现行,赶紧指着那株罪魁祸首的菩提树:“刚才看着这株菩提树甚是翠绿,便多看了几眼。”我可不敢说是因为看到了这棵树,想到了那棵树下的她,才让我开了不短的差。
凉诗琴停下步子看了几眼菩提树:“嗯。但是下次莫要这般了。其他人都在屏息凝听,而你却贸然走神,若是被其他人发现,又免不了一顿责骂。”
我点头回应。自从那些事以后,我觉得凉诗琴对很多事都分外小心。连带着我和冬儿也小心翼翼,就怕再出什么事。对于凉诗琴的警告,我虽觉得无奈,但是想着也是为我好,便又窃喜了些。尤其是猜想着明明听得这么认真的一个人,怎么就注意到窗外走神的我?若是以前,我是不是可以同样打趣着凉诗琴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都分神了。但是这种逾越我是不敢乱开腔的,免得惹来自讨没趣加自抬身价。
吃过斋饭,姨奶奶们约着一起到后院去散散步,两位少爷作陪。小姐们有些多了,只好去其他地方走走。我跟着凉诗琴后边,她正和凉诗画走在一起,指点寺庙里的有趣之物。子规和我走在一堆儿,离着主子们三五步,说着自己的悄悄话。
“你说我买的护身符可是还好?”子规为了母亲妹妹们,可是在护身符里挑了好些时间,就是为了能让她们喜欢。
“你挑的礼物,她们定是喜欢的。”子规与我一般大,她的妹妹们一个小一岁。虽没有见过她们,但是我知道她们都是很亲近子规的。每次子规探视家人,她们都要一块儿来。
突然子规有些意兴阑珊:“你不知道,那日来,母亲说已经有媒人开始到家里来给大妹说人家了。可是把我吓坏了。那次大妹没有来,我便没能问她的真心。”
算来子规的妹妹也就十四岁左右,便要嫁人成家了,这个消息同样把我给吓住了:“这么小,你母亲同意?”我偏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