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个猫咪的事对余生学长发火吗?”其实这件事裴清知道一点,好歹是她们学院志服的干事,有些事总是传得比较快。法学院志服有个项目“HTW”是专门保护与救助流浪猫的,是棠析与法学院的志服部长一块儿申请的,试图借用法学专业优势更好地为这些流浪猫争取良好的生存环境。这个项目开销很大,因为被救助的流浪猫需要带到专门的兽医处进行体检和绝育,虽然对于这个方案起初争议很大,但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决定,认为这样子更利于其生存。这些被救助的小猫后期若有人领养,便可考核登记后免费领养。这个项目立意虽在“HELP THE WORLD”,但是根本没有申请到足够的资金,院里的其他项目一学期开销也就3000左右。但是这个项目最终还是通过了,来自社会支持的一笔十万资金投入到这个项目,但是其实私下都有说这个钱其实是棠析学姐一个人拿出来的。这个项目一直运转得很好,前前后后救助了五六十只小猫了。
而这一次的事件,是由于原从一群猫贩子手中救下的猫在带回去的途中,又被那伙猫贩子重新偷回去了。因为路段缺少监控,那叫任晓晓的姑娘在等同伴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玩起了手机,装在笼子里被救回来的猫就这样被装上电瓶车偷走了。
“你觉得我应该发这么大的火吗?”棠析坐在她对面,裴清看出来她很失落。其实棠析学姐也不想随便对一个人发火的。
“棠析学姐为什么不能发火呢?”棠析望着她,眨了眨眼睛甚是严肃地说道,“这是法学院的主管项目,那作为法学生的她们应该有这么一个认识啊,虽然你主观意图不在此,但是造成了客观损害后其就应当为自己所做之事负责啊。任晓晓作为本次项目开展的直接责任人,当然难辞其咎。余生学长作为本次项目组织者,可以承担连带责任。”
“棠析学姐你作为项目开创者,对部下的工作失职进行追究,言语文明,何以说不得?”
棠析看着眼前这人眼波流转,一本正经地开导她,不觉失笑,可到底还是有些难过。明明只要注意一点点就不会这样的,或者这次她跟着去就好了。
“哎呀,我们的棠析学姐现在一定在懊恼,如果她去了就好了,”裴清观察着棠析脸上表情的变化,学着大人的模样,捏了捏嗓子,像个讲大道理的中年妇女,“可是棠析啊,我们不能永远陪着那些人一路啊,有些事不放手,她们永远做不好。”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棠析揉了揉她的脑袋,起身背对着她抬了抬手,“烦人的小朋友。”
四月的阳光还很温柔,透过窗户落在地上,落在办公桌上,落在她的肩上。裴清站起来安安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也没有人教我这么说,只是觉得这样子会令你开心一点便说了。各种鸡汤我都会灌,各种段子我也会念,各种情话也可以为你讲。
“棠析学姐,如果你愿意讲,我便听着。如果你不愿意,我便陪你站到你心情好些了为止。”
裴清看着眼前的人一怔,很难过地笑起来。别人看到的棠析做事果断,有主见有想法,待人温和,哪怕明显疏离也带着大大方方的平和。可是她看的人不是这样的,那个在下雨天抱着小猫奔去宠物医院,然后一个人骂着骂着就哭了的人其实应该满身都是锋刺。
“我以为我可以带她们去检查身体,我想我可以逗她们玩,然后带她们晒晒太阳。”
每个人都会有格外珍视的东西,可能是一只生日老师赠送的钢笔,可能是朋友送的一个水晶球,也可能是在路边摊买的不起眼的一个发卡。其实是什么并不重要,或贵重或廉洁,或精致或简陋,重要的是你知道这陪你度过快乐或苦难的岁月的事物,这承载的恩情与依恋,有且只有一个。
所以爱屋及乌又是一件多么正常不过的事情。悲伤难过又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
“棠析乖,我们不哭,我跟你保证,这种事只有这一次好吗?再也不会有了。”裴清不知自己怎么就走到了她的面前,这个人把眼眶都憋红了。她踮起脚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像是在宽慰一个啼哭的婴儿。明明不是自己的难过,却觉得自己心头被挨了一记重拳,连带着鼻头也发酸。
“咳咳——裴清小朋友。”
裴清被回抱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松手,不好意思地哈哈两声:“棠析学姐,我,我哈哈哈。”
棠析抿唇浅浅地回笑,眼里还湿润着:“谢谢。”郑重无比。
“嗯,我收到了。”
两人对望一眼,哈哈一笑。这尴尬的氛围不打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今天找我,有事的吗?”棠析揉了一把脸,带了笑脸问道。
“没有,没有,”裴清摆摆手,转眼看到了自己摆在椅子上的背包,“有的,有的,我来给你送一本书。”
“这个,你星期三的时候在微信上提了一句,我怕你没空买就给你买来了,没有多此一举吧?”裴清抱着这本书想了想还是没立即递出去。
“嗯,还没。”棠析瞧她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