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拨了些花种。
李峤实在是气愤,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如今苏道的处境与地位,她还有心思在这里种花种草。
院里有些打扫的下人,但是李峤还是很快的从众人中找出了苏道。
青衣木簪,挽着袖子。
“老爷,李御史来了。”
苏道拍了拍手,“李御史?”
将视线挪了挪,看见了远处站的李峤,苏道没有赶到意外,李峤会来找他这是必然的事。
苏道叹了口气,将锄头给了身旁的下人,拂了拂身上的灰尘。
“他是来骂我的~”
管家不明所以。
“巨山兄!”苏道走过去笑眯眯道,“御史大人怎么有空来我也这里了?”
“你还有脸说,你跟我来!”
刚刚走进,李峤就没给苏道好脸色,气愤的将她拉走。
这里是苏道府里,还是苏道最清楚,她带李峤入了书房,吩咐了人泡茶。
待下人们都离开后李峤便开始发怒,“你何至于想不开要如此?”
“以女子身入朝,你疯了吗?”
“苏家已经没人了,你就不能安稳一点吗?”
“这个朝堂你也看到了,你如今这样,当驸马之位已经定下,谁能救你!”
苏道一下被他数落这么多,心中也有不爽,李峤固然有治国之才,却也是榆木脑袋。
这样的情况下,他连说了几个都能让苏道死的话。
好在,苏道身边还有葬红。
“我不需要谁救,我也不会有事,至于我为什么来,这便是我的事,巨山哥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你还唤我一声哥哥,我便要对得起你兄长,苏家只剩下你了!”李峤的语气渐渐下沉,像是哀求。
苏道看得出李峤眼中,是怎样的着急,许久,没有被这种关怀的眼神注视了。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巨山哥哥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也该知道。”
苏沚心之才,的确李峤很明白,就是这个朝中也找不出谁能够将她比下的人,可是这是郑州的朝廷,他不需要有才的人。
“可是这个朝堂,你不该来。”
“正是不该来所以要来。”
“为什么?”
苏道没有回答李峤的为什么。
“你与君王,可有联系吗?”
李峤眼里的天无痕,是个让他忠心追随的人,天子关乎江山社稷,又岂能因男女而定。
李峤觉得,君王与苏沚心还是有些关联的。
皇室与苏家扯不开关系,李峤也知道,如今他在朝中自保,君王为保他断了联系,他也只做本分之事。
苏沚心顿了顿,望着李峤。
“原来,这个天下还是姓李!”不由得苏道一笑,但笑容只存在那么一小会儿。
李峤长叹一口气,望着苏道头上的白发,“你这一头白发,又是因何…”
很快李峤便住口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一夜之间经历了家亡之人,一夕之间亲人全部死去,那段时间恐怕苏沚心比赴死还难受吧,他可以想象到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
李峤的自断话语,让苏道知道了他想到了什么。
“并非因苏家亡而白发,的确那段时间我便也想赴死,但是并没有!”
苏道的话让李峤顿时生惑,“那是为何?”
“我既与公主交好你也知道!”
李峤这才明白,他是知道苏沚心的,也与苏家旧识,苏家与晋阳公主本有婚约之事也知情。
长安那一年,李峤与苏道交往密切,私下他也帮了她不少,知道她的事就更多了。
在长安的时候,苏三公子总会带着远房的亲戚妹子在一起,而李峤知道那是晋阳公主。
她与晋阳公主,情,不一般。
可惜,安国侯府却是要置苏家与死地,明眼人都看出来,安国侯不过是看中了苏家的财,以及他造反也是因为拿到了苏家那如山的金子。
到底还是失败,而晋阳公主也死在那时。
可是李峤不解,按理,晋阳公主是帮凶,是苏沚心的杀父仇人。
“她至死,也未曾想要害我,我能安然站在此处与你说,也是因她!”
李峤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当年,我与其他人一般误会了她,如今,我总要为她做点什么。”
“她人已经不在,若真有心,便也希望你好好的。”
“我不想,等她醒来,看到的是残破的山河,以及一个无能的我!”
“什么意思!”
苏道摇摇头,这是一个秘密,她只存在心中。
几年前的自己,娇纵也十分自大,成长的代价是失去了挚爱,苏道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穆菱柔的那句话。
江南城南的竹林里,女子抱琴问她的话。
“你要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