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死死的守住,必城不开,大肃的话传到安市百姓耳中,城中并没有预料的那样慌乱,而是全城百姓都帮助士卒守城。
安市猛攻了一月,丝毫未进半寸。
天子亲自指挥也没有用,不久后营来人报信,天子下了指挥台骑上青骓走了。
后军营帐内,元十七醒了,“怎么样?”
张苕把脉,觉得不可思议,“昏迷一月多,留着一息,如今能醒来,已经是有为常理了。”
全靠天无痕强行喂流食,才使得她这一月不至于饿死。
“那如今需要怎么做?”
“臣等医术不精,就是家父也不一定有法子,她这般体弱…气息不是很强,毒入体内,需找到药王,或许有法子根治。”
也就是一个不小心,人还是会死,他们都救不了。
张苕心里还有疑问,第一次替元十七看伤,没有把脉,只是望闻问切,第二次就是天子抱她回来的时候。
多少个人就有多少种脉象,而男女的也有别,张苕也算自小行医,他不敢问天子,这个女子为何会在天策军,为何天子这样重视。
“还能坚持多久?”
张苕看了看元十七的体态,“若不根治,长期以往最多只有三个月。”
张苕对这个拿捏的准,才敢这样说。
三个月!天无痕心一横,召来信兵,“告诉李绩,朕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
口谕传到李绩哪里,安市城城墙坚固,易守难攻,且城主与城内百姓死守不肯出来。
高延寿既然已经降肃,便按名义上是大肃的人,安市难攻他这个高句丽王室最是清楚。
高延寿进帐献计,先攻打安市附近的乌骨城在做打算。
但是被天无痕一口拒绝,床上还躺着一个因你们而将要死的人!!
天子下令只给那么多时间,急的李绩在后方大转!
“大总管,还请让道宗率部填土造山攻入城内!”
李绩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方法,于是同意。
天道宗率部在安市城东南填土山,逼近城墙。
几辆几尺长的冲车在东南城墙上被众多士兵推着。
“嘿…咻!”
力道震得城墙都在颤,不断有伤亡,也不断有人替补。
有了土山,投石车也能被用上了,用了多日安市城城垛终于被撞开。
不过高句丽很快就采取措施将炸开的缺口用厚实的木珊栏堵上。
天道宗因此受了伤,天无痕得知离开了多日守候的帐内。
“承范可还要紧?”
天道宗摇摇头笑着张脸,“臣无碍!”
侍卫端来汤药,天无痕接过挥手让他下去,亲自喂。
天道宗一愣,幼年丧亲无兄无长,这样的对待他是不曾享受过的,
“陛下…”
天无痕拾起勺子舀了一勺,灰黑色的汤药上泛着淡淡的白雾。
“承范如就朕的弟弟一般!”他是庆幸也感激自己没有看错人,天道宗这次和那个白马小将救了自己,他由衷的感激。
说起来天子还不知道那个小将是谁,只知道是张士贵手下的,喂着感激涕零的天道宗喝药,他还想着等班师回朝要问问张士贵。
天子给的期限快到了,此时土山也差不多高了,从山顶往安市城看,可以俯视城内。
天道宗因为脚有伤便安排了麾下的果毅都尉傅伏爱领兵驻守。
土山对于此次攻安市城十分重要,怕高句丽偷袭于是派了重兵。
正值要准备最后一攻之时,天刚刚亮,土山崩塌了。
泥土滚动,还有城墙倒塌石头撞击的声音充斥着军中。
李绩张士贵敢过去看的时候,土山已经失守,土山将城墙压倒,高句丽数百士兵冲出来占领了土山,挖沟堑守护。
眼看安市城就要城破,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
天亮时,傅伏爱是不在土山的,天道宗召回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天子闻之大怒,将傅伏爱斩首示众。
诸将继续攻城,但是土山连攻三天都未能抢回来,又正值深秋,天气变冷,恰好后方传来粮草不足。
天道宗坐在自己帐内,自己麾下的人,好几个是和自己义结金兰的,他将他们当兄长,弟弟看待,傅伏爱也是,可是却替他当了替罪羊。
而如今破城的机会让自己给丢了,眼看此次出征胜利在望…
“陛下,仁城王求见!”
“让他进来!”
议事厅是个很大的军帐,下面是黄土没有垫任何东西。
天道宗赤着脚,跪走到天子跟前,“臣有失职之罪,请陛下降罪!”
天无痕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他杀傅伏爱不也是为了保天道宗么,“你的罪按律应当处死,但朕以为汉武帝杀掉王恢,不如秦穆公赦免孟明视。况且你破盖牟,辽东,护驾有功,所以朕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