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走后他才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不是也还没问?”白沐雪是想让他亲口说出来,而不是等自己逼问。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知道,以她的聪明不会猜不到元十七是谁。
“我也没想到,她会在军中,更没有想到…”
“你不是,多年前就开始搜寻她吗!”这些她都可以装作没看见,毕竟寻了多年都未果。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南婉又出现了,而且是在他身边。
“这事因我而起,我会给一个答复给你!”
“答复?”
不知道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自己对人家没有意思,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天子车架中,如今躺的是谁?
要知道,玉平至玉贞近二十多年,天子车架里,从来都只有一个女子。
她再装作不知道,那她就是真的能够不在乎了。
“不管怎么样,她救了我,南诏她回不去了,难道我…”天无痕背对着她负手而站。
羹汤冒着的热气一点点消散。
“南诏回不去了,中宫怎么样?”
心口猛的一痛,“十二年了,你对朕还不够放心吗?”十二年里天子为她拒绝多少女子,后宫里的女子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四妃九嫔皆空虚。
放心不放心,不是她觉得就可以的,与其说放心的信任,倒不如说是喜欢的害怕,正因为十几年的感情,他已经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极其害怕失去,自己会因为他担心,会对他对别的女子的好而吃醋难受,尤其是南婉那种明知他是女子也存有爱慕之意的,她如何不吃醋。
等待着的是无声的泪,也是让他揪心的泪。
试问战场上他可以无所畏惧,即使对着千军万马。可是这人的泪是她最怕的。
冷硬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又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忙得走过去,伸出因握兵器而生了茧子的手,将那怎么擦也擦不完的泪水抹去。
“是我错了,是我不好。”
这样,她的泪水就更加多了,又忙得把她拥入怀中,用力的抱着,凤冠搁着他他也不在乎。
她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将他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若不喜,我回去让她离开就是。”
“别…”怀里传来一声哽咽。
“嗯?”
“她救了你,你这般终归不好。”
“那你说要怎么办?”
“怎么办都才好,就是别让她以后出现在你眼前了。”
怀里撒娇的语气,也是只在这样的时候能够听见的。
“好,我给上官仪传了密令,等回京就让她入上官家,给上官仪做孙女。”
怀里的人点点头,官员的女儿一般都是不出阁养在深闺的。
十月多班师回朝,一辆小马车秘密驶往学士府,药王此时正在学士府做客。
宫内一切如常,只是御膳房的柴火一直未断。
首要的便是论功行赏,一本破损的册子里记载着大小人员的军功。
宣政殿内他招来张士贵。
“那日安市城下的小将是谁?”
张士贵想了想,没有犹豫,“是臣麾下的薛礼。”
翻了翻军功册,薛礼的名字很显眼,他记下。
江南一那块,来子珣进殿禀报从江南来的消息,青衣华服双膝跪地,“安国侯府最近与江南苏家走的近!”
天子点头,扔给他一封刚拆不久的信,“去打探一下苟君集的儿子,最近几年做的事情,务必拿到证据。”
“唯!”
来子珣打算退下去安排人手,天子暗下脸,眼中布满血丝,“叫周兴暗中将高延寿二人做了。”
来子珣一愣,降军既以降,以前的天子是断不会如此做的,其中缘由他bu敢猜测,“唯!”
近十一月,朝中出了些小动荡。
太元殿外,军士百官列前,天子在殿外居高临下,准备论功行赏。
此次东征,大肃只能说是惨胜,士兵十之亡二,马十之亡八,夺高句丽共十城,斩首四万。
论功行赏,居元拿着一张经三省盖章的诏书,铿锵有力的念着,“门下,辽东道行军总管张士贵功勋最多,着拜冠军大将军。”
张士贵上殿前来跪拜受封,他因无端被罢免,如今在度被重用而感激涕零。
天子将将军印交给他,又将一块兵符给了他,“右屯卫无人率领,如今也一并交给将军,望将军莫要辜负朕。”
张士贵再次拜谢。
天子回来后不久以陈国公的儿子强抢民女,杀人罪交给大理寺处理,最后斩首示众,又将国公府麾下的几名大将以纵容行凶处死。
砍了陈国公左膀右臂。
“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靖,攻破盖牟,辽东,白崖等数城,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