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摇了摇头,看着校场上的比试,还有校场上方端坐的张士贵。
校场中央离坐台有些远,远得只能看见身手,看不清脸。
“你今日对的是三营的,那人之前是个屠夫,从死牢里出来没多久…”
“无碍!”
薛礼只得摇摇头。
场上争斗很激烈,虽然是点到为止,但是打伤的也有,大约进行了一半人左右,天无痕从天道宗那边过来。
见指挥台上张士贵忙的起身,行着大大的军礼,让座于皇帝。
那身明晃晃的明光铠甲,军中怕无人不认得。
“听闻就卿军中的人最勇猛?”
“皇上说笑了,那都是他们抬举的臣。”
“有猛将,势必就会有猛士,这一点朕深信不疑啊。”
天子都亲自来了,这一下军中更是热血沸腾,天子就在上面看着,只要好好表现,被天子青睐,那日后的荣华富贵可想而知。
想着就提起了干劲,台下那些还未上场的士卒都跃跃欲试。
马上就要轮到元十七了。
“十七?七十!”薛礼喊着。
元十七的眸子盯着校场上方,被薛礼喊醒。
“马上该你了。”
元十七朝薛礼抱拳,匆匆忙忙去了比试台下方准备。
先前那一场,两个人不相上下,看的众人连生叫好,皇帝也是高兴的,连连称赞张士贵教导有方。
“下一场,七营元十七,三营牛大壮。”
只见台上站着一个八尺之高的粗壮男人,身形足足大了十七两倍。
薛礼心下一惊,没想到这屠夫竟这么大个,十七身上还有伤。
天无痕见两个人上场时也有些惊讶,二人身材差了不只一等。
认真瞧了瞧,他发现那个年轻的男子是前日所看见比试输了的那个人。
这让他觉得格外有趣,“卿觉得何人会取胜?”
张士贵认真瞧了瞧,“左边的人骨瘦如柴,身形小,但是看他的身手应该是个练过功夫的人,右边的人高大一些,应当有些力气,前期若拼,定是右边的取胜…不过…”
“不过舍弃拼力气,避开对方优势,还是有取胜的机会。”
“陛下所言极是,不过是这胜率极小。”
“那就看卿的士卒们如何取胜了。”
上场时,元十七刚开始朝指挥台看了一眼,天子侧目在和张士贵交谈。
登时元十七脑海中闪出无数画面来,鼓声响起时才正视了前方的人,一个比自己高大太多的人。
自己有伤在身,是万万不能碰及左臂的,拼力气是肯定拼不赢了,那就只能避其锋芒,和对方耗。
薛礼看着都替他担心,不过他想以十七的聪明应该是知道怎么应付的吧,换做自己对付那牛大壮那是有不少法子的,先前娶夫人时,夫人的堂兄阻拦,个头也不比牛大壮小多少,何况那人还是个小将军。
元十七想着先探探底,快速的挪动步子出手试探了一拳。
果然,拼力气必输无疑,而且还会搭上自己半条命。
九成力打在牛大壮胸口,“你在给替我挠痒痒吗。”
不料牛大壮看着笨拙,实则身手反应都极好,鼓起了劲,抓着十七过来的手就是一甩。
小小的身板,很轻易就被他提起来,差点甩出了台子。
十七单膝跪地,重重砸在木台上—砰—的一声响起,他这才稳住自己没有落到黄土上,揉了揉自已的肩膀,显然那一下甩手让他痛的不轻。
这人的力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左手还在隐隐作痛,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炽热感,似乎伤口又在流血一样。
“再来!”牛大壮似挑衅一般,他是三营被公认为能够进天策军的人。
不能再轻敌了,但是牛大壮见他不肯过来,于是以为他怕了,迈着重重的步子靠过来,被元十七一躲,扑了空。
牛鼻子哼了两下,显然他也是要来真格的了,天子在台上看着,他也想给天子看看自己的本事。
赤手空拳,能用的就只有自身,而十七身上又有伤。
刚刚那一下甩,触及了十七的左手,那一下痛,薛礼看的出来,若十七非一般人,怕早就痛的失声了。
牛大壮步步逼近,十七躲闪了一次,接着就跟他拳脚接触了。
十七的力气与他相比,实在差太多,而那牛大壮也不似一般的莽夫,抓死了十七的手脚,—咔—,骨头错位的声音在台上响起,台下听的毛骨悚然。
“圣上,依臣看就到此吧。”张士贵爱兵如子,此时早就看不下去了。
“不急,先看看,若怕死他会服软,朕也不会要贪生怕死之辈。”
“这…”看着天子观看的正有趣,张士贵只好不在做声。
牛大壮趁十七疼痛的扭曲着脸的时候将整他个人举起,八尺多加上手臂的高度,台下的人都抬着头,提着心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