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抒发于心, 用心,用情,毫无保留,故而她可以放肆,无所忌惮。这样的曲子才情真意切, 可是穆菱柔不同,她的心,藏的太深太深了,没有人可以看透,除了她自己。
原先穆菱柔那一辆马车显然已经舍弃了,换了一辆新的马车,这种身在之物她向来不在乎,只是厌倦,讨厌,它们所带来的人祸。
太后对穆菱柔是真的喜爱,马车的规格那是长公主的规格,一向简约的作风怎的到穆菱柔这就变了,换做其他女子,这般的待遇,那心中还不早就开了花?可穆菱柔不喜欢,甚至讨厌,这华丽,这身份,对她来说都是束缚。
她上马车,宦官跪地让她踩着上去,穆菱柔犹豫了一下,身后的张景知她心思,让那宦官起来了,从林府内搬了张小椅子。
那宦官吓了一身冷汗,以为是自己遭公主嫌弃了,最后穆菱柔上车后未做任何指示他才放下心来。
马车上很宽敞啊!比之前的足足大了两倍,就算是睡觉,这空间也是绰绰有余的。
里面有小被子,还是宫里的人想得周到,或者是这小九九打的好,透过这微小的事,变着法的拍马屁,知这路程遥远,舟车劳顿。
她轻唤了声张景,没过多久就有下人将她的书拿过来了,闲着无聊的时候她总爱看书,以前遇到困难,她看上几篇文章便过去了。
九月中旬的日子很是热人,一般贵人家都在家中不出来,埋怨这日子的难熬,可是这是大喜的日子,百姓的好日子,九月中旬是南方的水稻成熟的时候,正是农忙的时节,所以天无痕才将东征定在十一月,想避开那农忙时节。
耽搁了一日,那太监也是急得不得了,连忙催促着车夫。
她走了,没有再去找苏沚心说一句话,但是苏沚心却在林府外的树上等了一晚上。
林府大门前是错落的房屋,有些明暗观察不到的角落里。
她在哪里睡了一夜,天没亮就醒了,一直等到刚才,穆菱柔出府那一刻,她的心都在颤抖,穆菱柔自雨后不再见她,吃了几次闭门羹,苏沚心知道这种场合她出现只会自讨没趣。
她,如今是大肃的公主啊,自己如何能够此时去见她。
苏沚心左手扶在墙上,眉头紧锁,右手握的紧紧的。
有人在看自己,而且那目光…穆菱柔心很细啊,就算她不明出来,可难道她就不知道吗?
穆菱柔坐在轿子中,手按着额头,不去想那糟心的事,和那揪心的人。
马车离开,只剩下一些落叶,看不见踪影后苏沚心才出来,似乎想要抓住那穆菱柔经过所留下的幽香,可这风啊要和她作对,只有风吹过那院落里的木芙蓉香味传来,那么熟悉。
“你怎么在这?”很清脆的男声,苏沚心毫不在意的声音,甚至都没回头。
林才杰走到她跟前,心下一惊“你怎么哭了?”林未曾见过这个不可一世的苏家大小姐掉过泪。
哭了?苏沚心忙得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几滴泪水,在她不经意间流出,她自己,居然不知道,她苦笑一声。
“你到底怎么了?”似乎林文龙很关心她,连问了三下,但都没有得到回复。
苏沚心随意的抹了两下,道了句:“能带我去你家吗?”
林才杰自然是愿意的,他和她已经没有了过节,她既然有求于他,他怎能不应。
随后他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神骤然暗淡:“你是想去公主的院内吧,可是公主已经走了。”
苏沚心征了一下,没回答,也没做任何表示,但林才杰还是将她领进了穆菱柔住的地方,林才杰之所以会知道,是之前,苏沚心来林府只会去找穆菱柔,而林才杰知苏沚心的人,所以知她肯定是喜欢穆菱柔。
“只是公主她回宫复命去了,你恐怕只能看空房了。”
林才杰将她带进了穆菱柔的府内,苏沚心没有回过他一句话,他也不管的只能自言自语。
“她已经是公主,是天子的妹妹,如今回朝,按大肃礼制,公主是要在都城开府居住于皇城的。”
苏沚心听着林才杰的话,突然愣住。
若真如他所说,那么,穆菱柔现在是公主了,已经走了,那么自己要在想见她…
就不是翻个墙就能解决的了。
苏沚心冷笑一声,突然明白那天的道别是意味着什么。
数月没有进来了,应该是说没有正大光明的进来,她只能于夜晚站在房顶上看着院内那人,浇花,抚琴。
院内的花香,不浓不厚,花的颜色没有很多,都是以白为主,玉簪,木芙蓉,还有穆菱柔最喜爱的兰。
苏忍不住得去抚摸,因为都是她曾摸过的…数月啊,从她上次离开,直到现在,她见她才三面,这是大半年啊…她如何不痛心。
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有回忆,苏沚心在这里喝茶,讨骂。帮她种花,修花,有时候因为手笨不小心弄坏了她辛苦载种得兰花,还被穆菱柔嫌弃了半天,院落大不大,小也不小,五脏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