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涵拿过烟灰缸放到沙发扶手上点燃一支吸了两口:“三年前酆都大门突然关闭了几个月,导致大量的阴魂滞留在阳间,之后五族教主突然闭关了四位。底下这些徒子徒孙趁机翻了天,从前的仙家能立堂出马的最少也要修到可以化形的程度,现在可不是咯……乱七八糟的东西附在人的身体胡言乱语,更有甚者还强迫生辰八字和它们合的普通人立堂口,不答应就折磨人。我前阵子刚收拾了一批,还是压不住,乱!”
曾天涵弹了弹烟灰,冷哼一声:“你说搞笑不?前几天我抓到一个刚开了灵智的黄皮子,躲在人家稻草堆里吸人气修炼,嫌慢!就想借人体修行。闹了那家几次,那对农村夫妻也是糊涂,居然就那么答应了。请人算了吉日写了堂口就在家里给人看事治病地也不种了,我让我徒弟过去探探口风,那条黄皮子见我徒弟道行浅,附体以后信口开河,说什么自己是黄金山滴水洞的金袍大仙,张嘴就要三牲!我把它抓起来时候它就藏在稻草堆里,那几天正好下雨稻草堆里滴水,它就说它在黄金山滴水洞。”
桑桐笑了笑:“收徒弟了?”
“嗯,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不怎么好了,抓紧把徒弟带出来就准备退休了,你呢?没收个徒弟啥的?”
“没有,师尊不点头我哪敢收啊,我觉得我身体还行,还能再干几年。”
“局里老一辈儿的去的去,退的退;现在我们这一批人在底下人眼里基本就是“老人”行列了。”
桑桐会心的笑了起来,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冲淡了刚进门时的尴尬。
桑桐收敛了笑容,看着曾天涵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当年召唤九天玄雷覆灭月香村的人,真的不是我。”
曾天涵刚要出口的谈笑话卡在喉咙,他也严肃起来掐灭了烟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只是今天你能亲口告诉我,也算是给了我一个解脱,当年对不起了。”
“没什么,都过去了。”
“我还以为骄傲如你一辈子都不会和我解释呢。”
桑桐不置可否的一笑:“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些情报要告诉你,或许可以解释东北的情况。”
“嗯,请说。”
“你知道末法时期吗?”
曾天涵蹙起了眉头:“耳熟,但具体是啥不太清楚,这是佛教禅语吧?”
“对,从前苏四方提过,我最近闲着没事翻了翻佛经又查阅了点资料,大致了解了。”
“怎么说?”
“道家并没有末法时期这一说法,我琢磨了几天也就明白了。道家讲求修身,强身健体也好,画符驱魔也罢都是看得见摸得到直观反馈的,但佛家主要是修心,参禅,打坐、念经、拜佛,所得到的东西都是看不到的。末法时期说白了就是人心和道德的一种沦丧和信仰的流失,这些对一般道家弟子的影响比较小,但对那些已经飞升的天尊神君就有一定影响了,他们没有肉身不能再累计修行,法力全靠世人的信仰之力维系。末法时期的来临可以说是三界六道共同的一场浩劫,诸天神佛为了躲避这场浩劫破空而去,闭关不出的比比皆是。就连酆都的阎王都闭关了,我想酆都城突然关闭或许和这有几分关系,而你们东北家仙界的混乱现象,恐怕也和末法时期脱不开关系。”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五族教主闭关四位,只留一位擅长看病救人的白家教主坐镇,那位慈悲心肠不问世事,不过也唯独白家没有乱,其他其他四族全都乱了!柳家的情况最严重,天龙天莽两兄弟是武痴,柳二娘子的修为被废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灰家教主之下灰三奶奶最大,她老人家也不在了。胡黄二家最是护短自家后代能多得一份也是好的,不闹出大事就得过且过了,再加上三年前酆都突然关闭大量的游魂飘荡在人间,东北现在出了不少鬼堂,害人不浅。我身上四柱不全柳家的事情也不好管的太多,穆容去哪了?能不能把她叫回来帮我一把?怎么说东北也是她老家啊。”
“她现在不是阴差了,处理灵异事件怕是有些吃力,不过她的念力万中无一三年没见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程度,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那你还不快叫她回来?我已经焦头烂额了。”
“我答应了她没有大事不会干涉她的生活,再说你有三宝在手,处理这些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我看你不如想办法把你身上的四柱补齐,再把柳二娘子请回来坐镇。”
“得,我不跟你说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头儿!穆容这科长当的也太清闲了,真是同人不同命。”
桑桐勾了勾嘴角,她前几天打了一卦是游子归家,穆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
一转眼又过去三天,五年一度的例会如期举行。
不过说好开会前一天会抵达的花云月并没有如约而至。
局里对各个地区的负责人提交上来的文件进行了汇总,在过去五年里特殊事件处理局共解决了灵异事件两千三百余起,比上一个五年增长了近百分之五十。
高层们纷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