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转生殿三个大字。
“你母亲暂时住在这里, 距离她投胎还有二十多天你好好珍惜这段日子, 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都趁此机会做了别留下什么遗憾。等她蹚过转生池跳下轮回道……你们母女的缘分就尽了。”
“我知道了, 谢谢。”
郝解放轻叹一声,拍了拍穆容的肩膀:“我带你进去。”
转生殿不大, 尽头墙壁上挂着阎王画像。
大殿中央放着一口三米多高的三足鼎, 青皮獠牙的恶鬼卒不停的往鼎下添柴,碧绿的火苗烧的很旺却声音,鼎口冒着白烟两名鬼卒面对面站着立于高架上, 手中拿着不知名的黑色长杆,不停的拨弄着鼎中的液体。
另一面墙上密密麻麻的钉着一些黑洞洞的小格子, 每个格子上都挂着牌子。乍一看有些像人间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
郝解放拍了拍穆容, 后者转过身看到门口还摆放着一方小桌, 看上去有些像算卦的摊子,方桌后面端着着一名赤发清瘦的男子,鼻梁上竟然架着一个小巧的圆边眼镜。
赤发男子无视穆容和郝解放的到来,一手捏着毛笔一手拨弄算盘,偶尔停下翻动面前摊开的册子。
见穆容满眼好奇, 郝解放小声解释道:“这位是‘真不假’先生,是这转生殿的执事,从这里投胎的每个人的骨重都有他老人家来定,阳间不是流传着一首‘袁天罡称骨歌’么?据说就是当年袁天罡落阴夜游的时路经转生殿见到了‘真不假’先生,得到的启发。不过那袁天罡只学去了皮毛,在我看来称骨歌并完全不准确,不然为何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为什么有人是富豪,有人是乞丐?”
穆容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妈?”
“再等等。”
“等什么?”
“等到真不假先生把毛笔放下的时候,他老人家现在写的是下一个投胎转世之人一生的命格,转生簿落笔无改所以不能出现丝毫纰漏。”
“这位真先生在地府多少年了?”
郝解放撇了撇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大概有地府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在了吧。”
“那我们的命格都是他写的?”
郝解放表情一僵:“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并不是所有的魂魄都能从转生殿投胎的,能从这里走的人下辈子都是大富大贵的人,你在东北干了一件大好事你母亲才有机会到这里来的,其他大部分人要走另一条投胎路。”
“那鼎里熬的是什么?”
“受皮水,也叫孟婆汤。喝了孟婆汤才能领皮囊。”
穆容没想到这位‘真不假’先生这一写就写了一天一夜,好在有郝解放陪着她,二人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毛笔,祈祷了无数次终于见他放下了!
二人大步流星的跑了过去,穆容见这位先生居然又要拿笔,高喊道:“先生且慢!”
郝解放被穆容惊出一个踉跄,这位‘真不假’先生可是连神君的面子也不给,唯尊阎王殿下一人之命,他老人家不喜吵嚷才将这转生殿设在僻静之地。
真不假微微抬眼,透过圆边眼镜的边框扫了穆容一眼,淡淡的说了声:“是你啊。”
然后便真的将已经拿到手中的毛笔按在笔搁上。
“先生,学生穆容奉阎王殿下法旨,来探望母亲的。”
真不假推了推眼镜抬手指向对面的墙壁:“第三排第三间。”穆容只觉眼前花,一枚小巧的令牌漂浮在她面前。
郝解放捅了捅呆愣的穆容:“还不快谢过先生。”
……
穆容来到架子前,从三三格射出一道光芒正好照在令牌上,“唰”的一声,穆容消失了。
穆容来到门前,眼眶不知不觉湿润起来,这里居然是她们曾经的家,位于山阳市郊区的农家小院。
记忆中斑驳的大红铁门好像并没有那般高大,院子里一草一木都保持着当年的样子。
穆容吸了吸鼻子,那些早已尘封多年,甚至有些模糊的记忆逐渐鲜活起来。
大门没锁,随着“吱呀”的开门声,穆容走进了院子。
“谁呀?”
唐洁掀开门帘子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愣住了。
“妈!”
“穆容?!”
“妈!”
母亲二人相拥在院子中间,记忆中的仰头才能看清的母亲此时只到她的肩膀,再过几个月就是第十八年了,她终于再次投到母亲的怀抱中。
穆容伏在唐洁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压抑了多年的心酸,思念,委屈和愧疚一招爆发。
唐洁亦紧紧抱着女儿一下下轻抚她的背,可惜鬼是没有眼泪的。
“好了,乖女儿不哭了。”
穆容扑通一声跪在唐洁面前:“妈,女儿不孝这么久才将您救出来,让您受苦了。”
……
苗疆。
穆容离开的第二天队员们都觉得应该回去了,毕竟桑桐和花云月闹的如此不愉快,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