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得老高,额边几缕松松散散地掉下来,叉着腿,阔腿裤一条裤管就可以塞下三条腿,实在是过于肥大。
她穿就不会难看。
毕竟腿有点过长。
说这句话的口气因为在嚼面筋而含含糊糊,也没给阮湘一种她俩在谈一个重要的事儿的感觉。
不太郑重,跟家常一样。
“我呢,现在脸皮比以前厚,就这么说吧,”温年随意地舔了舔嘴唇,觉得还是麻得要死,嘶着气说:“我喜欢你是真的,如果往前面说,具体原因早就不可考,但至少我是想和你有个以后这种。”
“这么说会不会很奇怪?”
她俩讲话都很轻,阮湘订的酒店是个套房,大得有点空旷。
“你要是觉得很膈应,也不用搭理我。”
温年笑了一声,“当然也不是我得低你一头的意思,在决定和我合租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是个同性恋。”
“不膈应。”
阮湘偏头看着温年,“但为什么会是我?”
温年以前虽然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子,但人是真的没话说,乍看凶脸其实最好说话的就是她。
在阮湘这里粗声粗气说话,时不时的惊吓,却一度让阮湘认为是青春噩梦。
温年就算喜欢女人,也不应该喜欢她吧。
“这个问题也太深刻了。”
温年看着阮湘,她的眼睛有点长,不是很大,单眼皮,眼尾有一点点往上扬,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会更往上一点。
眉眼最能展现一个人的状态。
温年总能给人一种她过得很轻松的感觉。
“这种东西说不明白的,我就是希望我的家里有你。”
“但总觉得这么说呢,还有点奇怪。”
她往后仰了仰,“也不太想将就,别人我都没感觉,只有你,让我觉得我自己家还可以这么热闹。”
“哪热闹了。”
这个话还挺好笑的。
阮湘咬了一口年糕,上头撒了孜然,味道还不错。
“就让我的心都开始叽叽喳喳的那种呗。”
温年说完被自己肉麻到了,噫了一声。
“不过我也不勉强,也没有说你非得理我或者和我怎么样的意思。既然今天都摊开了,你要是觉得不适,换个地方住也可以,我到时候再帮你看看。”
她说得一派轻松,可是微红的耳朵又出卖了她。
阮湘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温年差点蹦起来,一句干嘛本来要破口而出,最后又强行压低,凶气没了,反而是百转千回的委屈。
“我也不确定。”
阮湘收回了手,摩擦着自己的指头,她其实有点茫然,“我也没觉得我是同性恋,但是我一直以来对感情都没什么所谓。”
“结婚呢?人家说想结婚你就结了?”
温年坐过去了一点。
“因为有时候觉得一个人又很孤独。”
“太草率了。”
温年嘀咕了一句。
“我现在也觉得,那时候好糊涂,他对我一点好,我就觉得余生都会这样。”
想起杜明东,阮湘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憎恨,更没什么喜欢,甚至连回想起过去,都没有波澜。
“那你让我对你好呗。”
温年说了一句。
她的口气很随便。
但阮湘知道她是认真的。
这段时间的同居一室,她对现在的温年也多多少少有了解。
完全了解不太可能。
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完全了解彼此。
但至少,在她能看到的范围内,温年展现出来的都是真诚。
就像现在。
“不让就拉倒。”
赌气一样。
阮湘伸出了手,覆在对方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好。”
她其实有很多很多还没来得及说。
比如我结过婚了啊。
以后怎么办。
我这个人其实不好的。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现在和你一起也不太好吧我刚离婚没多久啊。
……
换做别人,可能会旁敲侧击地去问,年少时则会开门见山。
但是阮湘不一样。
她的少女时期就习惯了缄默,活力对她来说比做作业还难。
现在变成了阿姨的岁数,依旧没学会快言快语。
像是保护色一样。
“好什么好啊……”
“啊?”
温年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又低头看了看把自己手背盖住的手。
“你这答应地也太快了。”
“那我收回。”
阮湘要收回手,被温年反手握住。
温年的笑容太灿烂。
她的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