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量的东桤军。咎并未慌张,因为所处地势高,看清围圈的薄弱处,带人纵马冲了过去,想自那里突围出去。不想却是越战敌军越多,
“人都集中到这边了,东边人少,咱们换个方向突围!”孔任在咎的左侧大叫,咎对他比划一个肯定的手势,带人调转方向,又重新寻找突破口。
可是换个方向依然如此,北辰军并没有如此前所见一般减少。而是如前番一样愈战愈多,一连换了几个方向皆是这般,咎的额头上就有汗下来了。点燃的万刃车也轰隆隆的逐渐缩小了包围圈,已有不少的东桤军被撞被烧。这边的情势就危急起来。
窦广,韶知谦各领了部众按原定战略围歼北辰军,根本接应不及东方咎。虽然早知万刃车的厉害,可众人万没有想到北辰的计策同样高妙,甚至一点不输东方咎。就眼前局势来看,似乎有反败为胜的势头。
北都垌此计的主要谋行者云崖子却也没有想到,万刃车的施行运用他并非第一个,自有人早已摸得透此阵的奥妙所在。楚天曦跟着云中子到了卧虎滩,既不去关注战局战况,也不去注意被围的东方咎,而是提了轻功直奔阵中一架高杆而去。高杆之上有一方小小的平台,上立两名北辰军,四只手上有四色不同的旗子。自上而下看明被困之人自哪方突围,便挥动相应代表那个方阵的旗子,而本方的兵马便往那个方向聚集,这正是东方咎他们屡次难以突围的主因。此高杆正是万刃车阵的关键,被称为阵眼。而破阵的首要便是斩断阵眼,使其正为瞎阵,再破就容易了。
天曦到了高杆之下,抽出随身的剑,未及动手,就看到了极不愿意见到的人。
南宫玉蟾守在阵眼之下,带了多名武艺高强的兵丁扼守,防的就是有人毁掉它。天曦看了看他,知道多说无益,便拉开架势准备动武了。
“七公主。”
南宫玉蟾却一反常态,不再是阴阳怪气的强调,反倒是面容平静的看着天曦。只是头上手上的绷带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既然是各为其主,我想就没有多说的必要了。”天曦对于此人,任是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各为其主?如此说七公主是以——东方咎为主?”
“当年楚郊一战以后,我便已不再是七公主了。而于东桤,我既入后宫为妃,断没有二心的道理。”
“可那东方咎分明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南宫玉蟾听了天曦的话难掩失态,那言下之意,不仅是立场的归属,还明明白白的表示了情感的所向。
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白净的脸上涌起猩红的南宫玉蟾,楚天曦静了一下,竟然笑了起来。腥风血雨的战场上,嘶喊砍杀声惊天裂地,多少人生死悬于一线间,两个阵营借此甚至就能决定江山易主的时候,楚天曦,如污泥之中独立的一支白荷,竟然绽开这多少年无人敢问其项背的一张绝美娇颜,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
背负了百转千回的纠缠折磨,承着难以言喻的身伤心伤,这笑里,摒去了家国情恨,看淡了人世纠葛,把这满目的血流成河都不放在了眼里,
“江山世事这多少年的恩怨,不也就因为,她是个女人么?”
“我不管江山世事!我只问你!你究竟是什么迷了心窍!这十几年,你又她图了什么?!”
“世间情爱,不过为个投缘。一眼到心之下,计较了许多,就得不偿失了。至于所图,呵呵,”天曦的笑益发浓郁起来,
“我图她颜容绝美,天尊贵胄,文韬武略,权纵天下。不知道这个答案,南宫公子可满意?”
南公玉蟾哑口无言。看看天曦,又转去扫了一眼远处拼杀的汗尘满面血污遍身的东方咎,竟是失了神,不知想着什么。
云崖子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纵起身形,几下便跃了过来,
“你居然还有气力到这战场上来,为了你那个妖孽小情人竟是连命都不要了!”
说出来的话字字咬牙切齿,可见已经恨之入骨。话音未落,剑锋已经劈了出去,天曦见他凶狠,连忙集中精神,举剑来迎。二人十几个回合下来,毕竟身上伤口未愈,云崖子又是起了必杀之心,天曦渐渐就见手软。
云中子在远处凭内力挑翻几辆万刃车,天曦这边尚来不及救援。云崖子剑路一偏,直逼向天曦颈间的动脉处,眼看便是性命之忧。天曦眼一闭,便道不好。
随即,宝剑刺穿皮肉的声音,天曦却并未觉出痛感。睁开眼睛,云崖子的剑已从南宫玉蟾的颈间穿喉而过。南宫丢了手里的剑,手攥住尚露在皮外的剑身,双目几乎突出眼眶之外,口鼻里粘稠的血淌出来。最后一个动作,竟是努力地偏转头,去看天曦。
天曦也被这场面惊住,呆楞楞看着云崖子把剑抽出,南宫玉蟾直挺挺倒下去。口里的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手足抽搐,慢慢僵直了身体。天曦绝没有想到南宫玉蟾舍命救了她,一时有点分神。而眼前的情势危机却是分秒必争,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天曦的剑与云崖子的剑几乎同时而动,只不过是相反的方向。楚天曦的剑自她手里飞出去,直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