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说完,咎一伸手,旁边的侍卫把玉弓呈上。从箭袋里抽了一支箭出来,搭弓放箭,呼啸声而起,南宫玉蟾不及反应,却被一只手拽了一下,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羽箭贴着他的右耳穿过,生生刮走了他的一只耳朵。
“啊——!!!!”
惨叫声又一次在山谷里回响,而拉他的人正是云崖子,扭头瞥一眼崖顶上的东方咎,迅速将南宫玉蟾带离山涧,施轻功而去。
“皇上,可要去追?”
咎把弓递回给了侍卫,看着远去的云崖子和南宫玉蟾,
“不必了,逃得过一次去,逃不过次次去。我可没工夫和这种角色纠缠。战况如何?”
“禀皇上,北辰军三万人悉数射杀!”
“好!”咎欺前看了看涧底的尸体,清清的水流早染作了血河。
“鸣金吧。确定北辰没有异况的话,叫人下去把箭重新收了!”
“是!”
“一仗折我几十匹好马,真是叫人心疼呢!”咎喃喃自语着,轻轻摇了摇头。
东桤军营里,悠闲地端了一杯茶轻轻啜饮的西门鸿雪,迎来了满脸喜色的孔任和神色轻松的咎,孔任的大嗓门还未进军帐便先闻了其声,
“哈!北都垌那家伙,脸都发了蓝,还以为他可能不会上钩,没想到南宫玉蟾到帮了忙,首战就折三万,对咱们来说,这叫旗开得胜!”
“哀兵必胜,我们可大意不得。”
咎说着,掀了帘子进来,一抬头便愣住了。西门鸿雪的身旁,俨然是一身素衣的楚天曦,见她进来,天曦神情一紧,抿了唇,忐忑地望着她。咎却立刻低了头,二话不说,转身又甩帘子走了出去,孔任一旁呆了呆,
“这,这是怎么的……”
“咎!”鸿雪叫着要去追,却被天曦阻了,
“没用的。”
“可——”鸿雪欲言又止,望着天曦满是憔悴的脸色,也只得叹了口气,
“也许,我不该叫你来的。”
“我到这来,看得见她,知道她安危与否,比在西昆仑牵肠挂肚要强百倍,鸿雪,真的要谢你。”
“天曦,咎她——”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呢?”
天曦黯淡的眸子里多添了几分阴霾,却又强撑起心情给了西门鸿雪一个安慰的笑容。
营中的晚餐刚过,咎到了琳琅的帐中坐了坐。依旧是供桌蒲团,琳琅并无多语,只顾着口里的佛经。因为东方恕一直没有消息,咎有些觉得无言以对,也只略坐了一下便出来了。
转而去中军帐里,正好鸿雪在,理着案上的地势地形图,抬头看看见她,
“去看过长公主了?”
“嗯,”
咎应着,坐到了帅位的椅子上,一手压着脖颈转了转头,鸿雪点点下巴,
“长公主倒像是不愿意再回到这碌碌红尘中来,只一心向佛了。”
咎沉默了一下才道:
“当务之急,是先把恕儿找回来。”
“那——天曦——你觉得,“
“我不想提这个人。”
咎很干脆的把鸿雪试图提起的话题打断 ,闭上了眼睛,以示态度的坚决。鸿雪无奈,只得转而问道:
“今天赢了一仗,过两日北都桐少不得再来,你可有了退敌之策?”
咎这才睁开眼,凑到前指着桌上的军事图,
“鹰嘴涧这一仗北都桐算是吃了亏,后面他会吃一堑长一智,不再贸然分开他的大军,而多数会统一行动,地带上也避开往西这些地势复杂的区域,转而屯于东边地形开阔处,进攻退守都利于其大军行动。”
咎一边说着,一边按地形图的情况一一指给鸿雪看,而鸿雪也站到她身边来,低头随着她所指的地方盯着。
“我们这一仗挫其锋芒,第二阵若还是一味取巧战术,会形成一个双方实力悬殊,我们不敢正面迎敌的错觉,对于我们的士兵士气也是不小的打击,所以这第二仗一定要实实在在打一场,而且我们还要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多的胜算,那么,”
还说着,有人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咎并未在意,扫了一眼过去,却又是她不想见到的身影。
天曦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咎和鸿雪凑在一起,其状甚是亲密的在桌前论事,并无意去打断,想退在一旁等她们说完。咎却停了下来,嘴唇翕动一下,逸出了极轻的两个字,
“出去。”
西门鸿雪一侧头,目光从地势图上落到了咎的脸上,不相信一般的望着她。而天曦的脸上迅速泛起了潮红,有些急切的开口,
“咎——”
“叫你出去!”这一次咎的声音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而且盯紧了天曦的眼睛。天曦红了眼眶,还在极力做最后一丝努力,
“咎,你听我说,我想要帮上你,”
“叫你出去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