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知情人,隐匿不报,几乎被下狱。幸而韩士钊摄政也只是朝廷里的权力为主,后宫里他还没有太过染指,林光也就暂且沦为一个下等的内侍,被安排在了后宫里做些粗使,没受到太严重的戕害。
此时的林光摆出一副要跟韩士钊同归于尽的架势,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死死抓住他不让他去靠近东方恕。虽然年老体衰,但是人一旦能有了忘我的心,就会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韩士钊丢了武器,一时也难摆脱他。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想干什么?!”
林光咬紧了牙,一声不吭,手上却不曾有半分松力。
“你以为你能护得了那个小兔崽子么?做梦去吧!今天我就连你一块儿结果了,叫你们一起去见东方咎去!”
韩士钊一边使劲扳着林光抓住他的手,一边恶狠狠的咒骂。而林光拼尽了全部的力量,跟他死死揪扯着。一旁的奶娘上前抱起东方恕,飞快地往殿门口跑去。
两步迈出殿门,奶娘却停住了步子。直视着前面,脸色灰白,身体僵住了。
外面的广场上,黑压压早已布满了北辰的军队,远远的宫门那边,还有大批的人马源源不断地涌进来。为首的北都垌金盔金甲,纵马立在台阶下面,手里提着剑,颇有些深意的看着站在恒元殿门口抱着东方恕的人。
奶娘开始恐惧的颤抖,倒退着迈回宫殿里去,扭扯在一处的韩士钊此时死死掐住林光的脖子,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突了出来。而已经力竭的林光无力再去反抗了,两腿来回蹬了几下,断了气息。韩士钊这才抬起头来,穿过殿门,呆呆的看着外面的军队。
马匹踏地的声音,火把噼啪的声音,虽然没有人说话,却更加的具有了震慑的力量。北辰的部队貂裘铁甲,军将们都是彪悍勇武,虎视眈眈的望着这座宏伟的宫殿。
北都垌拽住马缰绳,脸上抑不住的喜色。
韩士钊醒过神来一般,慢慢站起身来,捡起撞飞的剑,摇摇晃晃的来到殿门口。不再去看一旁倚门站着的奶娘,而是抬腿迈出去,站到了台阶边上。
看着挤满了整个广场的敌军,韩士钊早已经不再作任何奢望,口中喃喃,
“报应,这才是报应呢!报应的是谁?呵呵呵呵……”
嗖的一声,一只冷箭飞来,正中韩士钊的眉心,他睁大了双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前面,慢慢倒了下去。訇然落地的一刻,正盯住他的北都垌,听到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至此,整个天下都已经归了北辰。谁都没有想到过,曾经大好江山无限的东桤,在折去东方咎之后,能在仅仅两年的时间里就全盘葬送,毁掉了几百年的鼎盛基业。而此时在西昆仑安然享受着桃园的东方咎自己,也决然不会想到,驰骋疆场从无败绩的她,竟然无力保护自己的家国,祖先遗下的河山,也只能任人宰割。当年她率军攻破楚都,骑马跃进楚宫的时候,如果知道自己的故国宫廷也会有这么一天,是否能够真正的想清楚开疆扩土的意义,从而在那个时候,就免去这些纷繁所扰。如是那样,也就不会有一个,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宽恕自己的楚天曦了。
奈何天
东方咎扯着楚天曦兴冲冲从外面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正堂里喝茶的西门鸿雪。云舟子诊完了脉,一边在给人开着方子,一边跟她说着什么。
“鸿雪!”
咎的声音里透着惊喜,松开天曦的手,几步跑进屋里去。鸿雪偏头看见她,把茶碗放到桌上站起来,笑着看她跑过来,下一刻即被拉住手晃个不停,
“你回来了?怎么去这么久?孔任呢?”
“咳咳!”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有人咳嗽,一回头,孔任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原来你都当我是没有存在的。”
“哈!你也来了?你先等会!”说着继续回头对着鸿雪,
“我和天曦昨天还说到你了呢!”
说着,咎侧头望望正进门来的楚天曦。鸿雪的目光也随着她落在了天曦的身上,二人对视间,笑容虽淡,却有着别样深意。
东方咎想起来一样,放开鸿雪,跑到云舟子的桌案前,等她把方子写好,递给抓药的丫头之后,才笑道:
“师伯!我们打了一只兔子,三只雉鸡,我还在翠波潭叉了几条鱼,正好鸿雪和孔任回来,您亲自下厨吧?”
云舟子翻个白眼,“我又不是厨娘!”
“可是师伯的红烧雉鸡和翡翠鱼汤无人能及啊!换个人根本做不出那样绝妙的味道来!师伯不肯屈尊的话,大家尤其是师父可就见识不到师伯的手艺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东方咎还很准确的掐到了穴点。云舟子眯起眼睛,有点得意不说,也有心在云中面前显示一把了。
“好吧师伯?”
“嗯,看在鸿雪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再下一次厨房。不过呢——”
“什么?”
“你要来帮厨!”
“啊?”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