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霸气的豪车,虽然没有丝毫戒心,但还是出于工作本分拦下了她们。
“干什么的?”
“来找王莓莓夫人的。”
“有预约吗?”
“没有,这是我的名片。”乔雨棠摘下墨镜,十分大牌地递过去一张卡片。上面赫然印着自己爸爸乔刚的名字。
那个保安一看这张卡片,立刻立正敬礼,满脸堆笑:“乔总!”显然他都不知道这位乔刚应该是男是女。
然后是愉快的放行。
乔雨棠重新戴上墨镜,哼着歌开着车,十分自在。旁边的花悬则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护身符,表情寒冷到极致。
乔雨棠看了一眼花悬立体但阴暗的侧脸,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家伙一会儿不会掏出把刀来拼命吧?虽然以花悬瘦小的身段应该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想想也够瘆人的。
终于,她将车停在了主大厦的门口。
“下车吧。”乔雨棠将墨镜抬到自己的额头上,挑了挑眉。
花悬一言不发地走下了车。
两人穿过大厅,通过偌大的电梯到达十七层,然后穿过长长的走廊。
终于,在尽头的房间,目的地到了。
乔雨棠有些紧张了,不知怎的,突然有种临阵脱逃的冲动。不过,在看到花悬的侧脸时,她安心了很多。
不就是认个亲么。虽然她隐隐觉得这认亲没什么好下场。
花悬敲了敲门,不轻不重。
里面传来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但其中已经包含了苍老的意味。
“谁啊?”
“你的老朋友。”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话:“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你让我进来就知道了。”
里面再次沉默了一会儿。
“请进。”
花悬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乔雨棠紧随其后。
里面坐着的,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只不过真人看起来更加苍老一些。
这是一个身穿貂皮大衣,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的庸俗贵妇。就连富二代出身的乔雨棠都看不惯这种造作的派头。
那个女人看到陌生的两人,眼里有些警惕:“有预约吗?”
“没有。”花悬上前一步,冷冷地说。
“你们过来干什么?”那女人的椅子向后挪了挪。
“I'm Violet Crispin from Athonda Church.”
那女人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有些脸色苍白。
“Athonda…… Which Athonda?②”那女人的英语是标准的美式英语。
“In Denver—— Wolf Street, you know③”
那女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就受天谴一样颤抖着:“你是那里的人!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花悬嘴角令人不寒而栗地勾起。
“23年前,你放了一个婴儿在教堂门口。”
“你该不会……”那女人见了鬼一样地恐惧。
“我就是你丢的那个婴儿。”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女人连忙摇头。
花悬将手中的护身符拿起,在那女人的眼前重重地晃了晃。
那个女人一下子滑到了地上,差点要晕厥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女人才稍微缓过来点。她重新看了看花悬的脸,有些害怕地问:“我对不起你……你……过得好吗?”
花悬没有回答。花悬只是继续用那鹰一般的锐利的目光盯着那女人。
乔雨棠注视花悬漆黑的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明白花悬究竟想说什么了。但她明白之后就更加确信,花悬永远也不会吧想说的说出来。
花悬继续用那狭长的眼睛盯着那女人。
突然,花悬将手中的护身符扔了出去。那护身符化身成一个黑影,重重地砸到了那女人的脸上。
“啊!来人啊!”那女人捂住脸,惨叫。
“Just remember this.④”
花悬在临走前潇洒地留下一句话。整个过程不到五秒,让乔雨棠看得目瞪口呆。
花悬的红色小西装已经磨破了,瘦骨嶙峋的一截胳膊在走路的时候会露出来。
乔雨棠急匆匆地跟着大步向前走的花悬。她能看到,前面的人虽然瘦小,但天地间仿佛也只有这个人。
顾怀音在酒精的麻痹下越来越意识模糊。她只知道自己在地上走,没撞墙,仅此而已。
夜空中全是雾霾,看不到一颗星星。还有三天就是除夕,各种摩天大厦的光都暗了很多。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没有光。
顾怀音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着了魔似的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