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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们在找蕨菜呢，你呢？”周优璇眯缝着眼睛，用手遮住额头遮挡着太阳，大声回答着，因为她怕自己声音太小，被田边河水的声音淹没。

    郭德新从一条宽大的裤兜里拿出一支香烟点燃，一屁股坐到田埂上，吞云吐雾，他用蔑视的眼观瞅着正在自家田边用手掐蕨菜的李宁：“李才女，不错啊，听说你妈不让你上初中了，你连小学都是靠自己帮食堂里打工才读完的，是吗？”

    李宁斜眼瞅了一眼郭德新，脸上显现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她没有回答，周优璇觉得过意不去，便回答道：“是呀，李宁可厉害了，她自己供自己上小学四年级到六年级”

    郭德新用嘴吐出被自己吸到嘴边的烟头，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鄙视。他接着笑着用轻蔑的口吻说道：“你们厉害，你们是尖子生，以后就是我们村里的大学生了，以后我们要靠你们了，以后当官了可别忘记我们。”说完他仍然站在田埂上，抖动着自己的裤腿。

    突然从田中央传来一句：“郭德新，快点回来，站在田边干什么，田边没有玉米，你半天不干活，偷懒啊你，太阳都要落山了，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田里的玉米运回家里，照你这速度，干活没有几分钟就开始偷懒，给钱让你好好去学校干活，你不干，回家你又嫌弃劳动累人，哎，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啊，造孽啊！”声音里充满了父亲的无奈和担忧。

    “爸，我水喝多了，在尿尿呢，我尿完了就回去，爸你不用着急。”郭德新很自然的对自己的父亲撒谎。

    站在他对面的周优璇捂着嘴哈哈大笑，李宁依然是斜眼瞅着郭德新，她不喜欢郭德新这幅模样，她回头在周优璇耳边低语：“你觉得现在的郭德新怎么样，我看不顺眼他现在的样子，你看他脖子上的项链和我家那根狗链一样粗，还有你看他手上那只纹身蛇，唉，我真是害怕他现在的样子。”

    “其实我把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人的外表决定不了什么，他自己喜欢怎么装扮就怎么装扮，只要他不要做坏事，得罪村里的人就行了。”

    “哎呀，你真是心宽，什么都看得顺眼，我到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打扮，看上去就像是街上的流氓，没文化。”

    郭德新看到两个同学在田边交头接耳，时而看着自己，时而低语，他大声说：“你们太不会聊天了，你们都变了，不好玩了，真可悲，会读书的人总是不会聊天！”

    “没有，郭德新，你想多了，我们永远是同学，怎么会呢。”周优璇回答着，李宁在一旁不理睬郭德新。此时田中央又传来一句郭德新父亲的催促：“你到底有多少尿啊，撒了半天也不见回来。”

    “尿完了，尿完了，我来了”郭德新回头，话刚说完，郭德新的父亲，满脸皱纹，气喘吁吁的背着一大袋玉米，光着脚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田边的小道上来，他看到周优璇和李宁在自家田边忙活，背着重物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和儿子的两个女同学闲聊几句，他转身看了看没有找到能放下背上重物的地方，他双手扶着背上的一袋玉米，双腿被重物压得打起抖来，脸上满是灰尘，粗超的一双黑手被各种刺划开，手背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他看到自家田边正在寻野菜的周优璇和李宁，来不及将背上沉重的玉米放在地上，感慨到：“生儿子不如生女儿呀！你们多乖，上学的时候不用父母操心，知道节约钱，不违反学校的校规，刻苦学习，哪像我家郭德新，不听话，还被学校开除，我这命苦啊！”

    “大叔你不要这么说，儿子和女儿都一样，你大儿子郭德春也很厉害，我们在村里上学的时候他就是班长，去中心小学上学的三年，他也从来不逃课，认真学习呢。”周优璇回答。

    “郭德春倒还很听话，就是他第，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年纪这么小，回家也干不了重活，学校又不接收他，我们真是难办呀，现在只能带着他饲养起猪来。”郭德新的父亲背着沉重的玉米在田边说着话，弓着背，时不时用手扶着背上的玉米。

    “对，我们家养了很多的猪，以后我就是猪老板了，大家多多关照”郭德新一脸的得意相。

    “别和你同学胡说，快干活！”郭德春的父亲催促郭德新。

    郭德新生气了，扔下箩筐，坐在地上又抽起烟来，他父亲无奈的走开了。

    看到这一幕，周优璇心里很是触动，她再一次相信了，不读书的命运就只能想郭德新一样，回家干农活，即使回家干农活并不能帮助家里多少，真正能帮助家人和自己的只有知识，只有知识才能改变穷苦的命运，她对李宁说：“李宁，看见了吗？如果你辍学，结局就像郭德新一样，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我不想，真的不想。”李宁回答。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咱们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我家现在的条件也不好。”

    两人采完郭德新家田边的野菜便离开了。

    争吵

    暑假的一天，李宁哭着鼻子来到周优璇家，找到周优璇，她和周优璇诉说着自己在假期里的种种境遇。母亲和父亲总是不停的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