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这事情了,郭德春的母亲又是一个小气的人,肯定不会让丈夫帮忙的。”李宁的父亲说。
“没什么,你才来,不知道村里的一些事情,还是你去吧,我们两个谁去都不合适,郭德春的母亲看在你是他儿子老师的份上,兴许会答应自己的丈夫去照顾周优璇。”村长吐了一些烟雾说道。
“好,不该我知道的,我不问,村长,我去吧,我是郭德春两兄弟的老师,要是我去借拖拉机,多少他会看在我的情面上,帮了这次忙。”王老师打着手电筒,一路小跑到学生郭德春家,门旁的老黑狗脖子上挂着铁链和铃铛,铁链掉在地上,丁零当啷的响,老黑狗张着大嘴,好像想一口咬破王老师的裤腿。
“郭德春、郭德新,开开门,开开门。”王老师一边敲着门,一边大叫,用手电筒防备着那只老黑狗。
“谁呀,三更半夜的把人吵醒!”听语气,屋内的人受了打扰,顿时火帽三丈。门中间露出一条细缝,屋内的人改变语气,瞬间笑盈盈的说:“王老师,是你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王老师不好意思的抖了抖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大哥,我现在有急事,必须要你帮忙。”
“什么事?你教我的两个儿子认字,只要是你的忙,我一定帮。”郭德春的父亲吆喝着老黑狗,把门打开走了出来,爽快的回答。
“那真的太感激你了,我的学生周优璇发高烧了,现在昏迷不醒,现在危在旦夕,我想请您帮个忙,开着您的拖拉机拉着她到乡镇医院看病,你看行吗?”王老师十分高兴,他想自己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
听到“周优璇”这个名字,郭德春的爸爸脸色一沉,没有说话,他咽了咽口水,低着头点燃了一支香烟,什么话也没有说。
“大哥,你怎么了?”王老师有些担心起来,焦急问道。
看郭德春的父亲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王老师接着说:“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是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帮我的忙,现在真的是人命关天,再不走就会耽误了最佳治疗的时间,咱们还是快走吧。”王老师提了嗓子说。
此时门突然响了,从门里走出来郭德春的母亲,她喊道:“老头子,我忍了你这么久,你今天要是敢去照顾那个女人的野种,就永远别想进家门。”
郭德春的父亲心里很是难受,他真的不知道周优璇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当初黄秀芳嫁人的时候确实怀了孕,但是当时黄秀芳同时和他以及周建国交往,他根本不清楚周优璇到底是谁的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父母不同意他娶黄秀芳,黄秀芳只能嫁给了周建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周优璇的身上也看不出她更像自己还是更像周建国,关键时刻,他不能去想那么多了,他沉默着,像没有听见妻子说话似的走进屋,找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走出家门。他的妻子不顾身旁的王老师,从屋外提起一根柴火,往他的背上狠狠的击打,撕心裂肺地大吼道:“老头子,你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是不是?你要是敢去管那野种,你就永远不要回家,咱们离婚!”
“离就离!谁怕谁!我忍了你大半辈子,难道我还要见死不救吗?今天我去定了,谁也别想拦我,滚开!”郭德春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他张开口,像洪水爆发似的冲自己的妻子大吼道。
他用力的丢掉手里的烟头,走到自家拖来机旁边,快速发动拖拉机:“王老师,咱们走,别管那没良心的泼妇,小肚鸡肠的女人!”
郭德春的父亲怒气冲冲地开着拖拉机来到周优璇家,王老师急忙进屋背着发烧的周优璇往铺好棉被的拖拉机上放着,周正梅准备了一些衣服、裤子,和那一背篓的大红菌放在拖拉机上。
周正梅安静的坐在拖拉机的后兜里,时刻抚摸着姐姐的脸,小声的叫着她的名字:“金刚姐姐,金刚姐姐,我一定会带你到医院的,你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到了。”
一路上郭德春的父亲驾驶着拖拉机飞奔,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地抽烟,抽完一支接着抽另外一支,他想如果周优璇是自己的女儿,她这次没救的话,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想到这里他不自然的呸呸的吐了几口吐沫,责怪自己想一些不吉利的。如果周优璇是周建国的女儿,那他就算是给黄秀芳帮了一次大忙,他想着想着,仔细想周优璇的外貌,他真的在她的脸上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也看不出哪里像周建国,确实不好分辨到底她是谁的孩子。
入院
到医院门口,没等拖拉车熄火,王老师跳出车后兜,一把将躺在车兜里的周优璇挪到自己的背上,周优璇依旧紧闭着双眼,头发蓬松,嘴唇像泡过水发胀又晒干的豆粒似得,白森森邹巴巴,没有一点红润。王老师的一双短腿一前一后快速的交叉着,往医院赶,不时对身后还在拖拉车里收拾棉被和衣物的周正梅叫道:“赶快把你姐姐的衣服裤子拿过来”。
“这是怎么了,这姑娘得了什么病?嘴唇这么白,没给她喝水吗?”一位高个子的年轻医生问。
“在山里迷了路,淋了雨,受凉就成这样,你们快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