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的台阶上,转过身来咧嘴对着我笑,还拍了拍我的脑袋,他身上带着酒气,我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我假装凶恶,向他表达抗议。
我们继续走,走到通宵电影院门口。电影院门关着,从外观看,年久失修显得很是破败,不知道是完全停止了经营还是只是取消了廉价的通宵电影,我还颇怀念可以看上一夜的恐怖电影还有食盒里的爆米花,可惜了。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在街边的早餐店坐下,要了豆浆、油条和包子,虽吃了一夜,走上这么一段路肚子竟有些饿了,热热的食物在这样一个湿冷的冬天凌晨,像是令人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吃好了早餐,我们走到空荡荡的街上,面前是一条分岔路。我停下脚步,向允阳也停下,我转过身面对着他,他也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好了,就到这儿吧,再见了,向允阳。我伸出手。
——再见了,陈子夕。他握住我的手。
我们松开手,我往右走,那里通向大路,可以拦到车。向允阳往左走,回新月小馆,他车停在那里。
我深吸着这冰冷的空气,企图平复内心翻腾的波澜,从不看重仪式感的我,却要求起这样的分手方式,向允阳允了我,直到最后仍尽可能满足所有我想要的。
人这一生能付出的真心就那么多,我想我永远都无法再这样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了,哪怕我还有漫长的人生还没走完。
回到家我睡了一天,第二天打扫卫生、更换被套、床单和枕套,发了半天呆。发呆真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只是呆坐着,看楼下广场上幼小的孩子结交新朋友,看狗狗在地上打滚,看蓝天白云,看玻璃窗户映出的我的影子,什么也不用想,没有思想也没有情绪。
休假结束回到工作岗位上,安排好前厅的工作后参加了一个工作部署会议,早上时间过半,因为公事去了趟客房部,正和客房部的同事商量着事,电话响了,是前厅。一接,前厅职员向我汇报情况的声音被一个声震屋瓦的女声盖过。
我赶回前厅,一头浅褐色头发、身材高挑壮硕的女子正在前厅叫嚣着,引得其他客人纷纷侧目,几位职员耐心地向她解释,试图安抚她,可是她并不为所动,大声嚷嚷着要高一级别的人出来。
我快速走到女子身边。
——您好,金太太,我是今天的值班主管,我姓陈。
——总算来了一位还算有点眼力见的,知道我是谁。她整了整头发,傲慢地瞥了一眼前厅的几位职员。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人来人往的不适宜说事,我先让人带您到VIP休息室去稍作休息,我随后就来,有什么问题您直接跟我说,好么?
我见她默认,便转头向之前正安抚着她的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小曾使了个眼色,小姑娘还算机灵,马上意会,恭敬地领着她往休息室去。
她前脚一走,我后脚马上进前台询问情况,她与先生于昨晚入住,刚刚找到前台,表示因为入住的时间晚,酒店理所应当推迟退房时间,可这并不符合按酒店的规定。况且由于圣诞节和市内这几日举办的一场规模不小的陶瓷展,这二、三天的房间都订满了,实在无法腾出额外的房间,一旦满足她的要求,势必要影响后续客人的入住。
这让我犯了难,一旦为了息事宁人破例这一次,难免以后她会向整个集团的酒店都做出同样的要求,而且以她张扬的个性,也可能作为谈资向其他客人炫耀,在客人中造成不好的引领作用。可是不做妥善处理的话,她必不肯罢休,吵闹是难免的,影响了酒店的形象也是得不偿失。
查了一遍今天入住的客人名单,其中倒是有一位需要用车的客人向我们提供航班号,预计降落时间在17点53分,房型也一致,我给客房部打去电话,协调好相关事宜后,向林经理做了报备,待她同意后往休息室去。
敲了敲门,屋内的职员给我开了门,我走进房间坐下,她立在我身侧。
第50章 第 50 章
——您好,金太太,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您的延期退房需要,是想推迟至18点整是么?
——是。
——您有什么想补充告知我的么?
——前台那些小职员应该都跟你打完小报告了吧,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很迟才入住的酒店,差不多十点多吧,今天要求晚些时候退房不是过分的要求吧?
——入住酒店的客人,无论什么时候入住,我们都会预留房间,只要客人乐意,或早或晚入住都是客人掌握选择权的。
——你的意思是,是我们自己选择晚入住的,亏了也是要我们自己承担的意思咯?你们酒店的钱就是这么好赚的吗?就这么几个小时,收几千块钱的房费!
——您和金先生是酒店的白金客人,与酒店有多年合作,也时常在全国乃至国外各大酒店入住,想必也很了解酒店的入住和退房规则的。
——那又怎么样?我可是白金客人,这么点要求都做不到吗?你级别够不够,做不了主的话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