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下,胡睿礼在沛沛另一侧入座,大家大口吃着烤串,大口喝着啤酒,兴致勃勃地聊着天,好不惬意。
席间,胡睿礼在我的示意下无微不至地关照沛沛,给她添水添菜,有意无意地说上几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热络地攀谈起来,气氛很是融洽,我像个老妈妈似的露出满意的微笑,开始轻松地喝起酒吃起菜。
喝了酒,大家更加随意轻松起来,阿菜喝的多了一些,拉着向允阳称兄道弟,还说要给他介绍漂亮小姑娘,我一听急了,大喊着:“我还没死呢,就不能说得小点声,别让我听见”,引来一阵哄笑。阿菜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要给我赔罪,不巧推了沛沛一把,沛沛被推得往胡睿礼身上倾去,胡睿礼伸手扶住她,她却像被电着了似的弹开了。
“妹妹啊,老哥对不住,自罚一杯。”阿菜并没有发现自己把沛沛推倒,说着咕噜咕噜一杯下肚,彻底醉晕了,阿志和怯怯赶紧过来,把他扶屋里去了。
向允阳过来,捏了捏我的脸,然后招呼大家收拾。
收拾完天色仍早,另外两位医生和小格、阿志、怯怯玩桌游去了,剩下我们四个人两两分组,沛沛和胡睿礼,我和向允阳,散步去。
毕竟在山里,不能走的太远,我们就在营地附近转悠。他们俩走在前面,我们俩走在后面,一开始离的挺近,我故意放慢脚步,渐渐我们和他们离的越来越远,向允阳似乎有所察觉,配合我也走的慢慢的。
待他们走远了,我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向允阳身上,他平常很少喝酒,今天喝了一些我才发现其实他酒量挺好,我们牵着手,也不说话,就慢慢走着。
等我们走回营地,沛沛和胡睿礼已经到了许久,胡睿礼回了帐篷,沛沛已经梳洗好,在等我。我赶紧去梳洗一番,回帐篷找沛沛,她坐着擦头发,见我把头发也打湿了,让我过去,我在她面前坐下,背对着她,她轻柔地替我擦拭着,嗯,感觉真舒服。
因着第二天的日出,我们早早的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之间,我老回想起沛沛刚刚被胡睿礼碰到弹开的样子,那是为什么呢?
第二天天色仍旧昏暗,胡睿礼开始叫喊着大家起床,我赖着起不来,沛沛倒是很快起来,洗漱去了。待沛沛洗漱好,回到帐篷,晃了晃我,说大家都洗漱好了,现在不用排队,让我赶紧起来。
山上的清晨真是冷呢,我洗漱好出来脑子清醒了些,抖抖索索地回帐篷拿了件斗篷,大家集合完毕,往观景台进发。几位男士昨天走过一次,对路线了如指掌,不到十分钟脚程就到了。
刚到的时候,太阳只露出一点红晕,天色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深沉,颜色略浅了些,反倒凸显出墨黑色形状的云彩,对比之下能清晰地看见云在飘动。山上的湿气挺重,加之深秋的冷风,湿冷湿冷的,沛沛把我的保温杯递给我,里面已经灌满了温水,我喝了一口,递给向允阳。
他就站在我身后为我挡着风,头发被吹得四散乱飞,一边和假意谈话实则在为沛沛挡风的胡睿礼说着话,他停下谈话,拿过我的保温杯喝了几口,递回给我。我抱着保温杯,看着太阳一点点露出来,天空被映出一种渐变色,远处是一片耀眼的黄色亮光,接着是黄绿色,再接着是淡淡的蓝色,淡蓝色边上是大范围的蔚蓝色。
所有人都停止了声响,看着远远的一个强烈圆点带着四射的光芒冉冉升起,美得无法用语言描述,向允阳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轻抱住了我,用他身上的厚衣服给我取暖,我依偎着他,感觉无法比现在更幸福了。
告别阿菜他们,我们返回市区,因为公寓附近设置了围挡,车不方便进入,向允阳将我们送到附近的路口,嘱咐我们好好休息就走了。我们并没有径直回家,而是找到一家咖啡店坐下,我买了沛沛喜欢的拿铁送到她面前,她嘬了一口,神情轻松。
——这次的游玩还算好玩吧?我试探。
——挺好,日出很漂亮,烧烤也很好吃。沛沛不带表情地说。
——不仅这两样挺好,人不也不错吗?
——你想说胡睿礼?她表情有些沉。
——你也感觉到了吧?我看得出他对你可好了,看日出的时候还偷偷在你身后给你挡风呢。
——他人是挺好。
虽是夸奖,可是沛沛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春心萌动的样,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这样的表现就是在告诉我,她对他没有意思。她一向不喜欢就会直说,这样不置可否的样子倒让我有点糊涂了。
她转过脸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眼神有些迷离,似看非看,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如果我说不喜欢他,你会怎么样?沛沛突然开口,仍然扭着头看着外面。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纯粹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她是在默默地内心挣扎么?为了不辜负我的好意所以在说服自己去接受可能并不喜欢的人么?我真是造孽啊,听向允阳的让她自由自在的不好么?
——对不起,沛沛。我脱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