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里一手解开了一夜的衣服,然后从腰际伸入,轻抚对方羽翼的根部。“为什么不愿意喊我的名字。”
“雷神大人,请您自重……”
下巴突然被人抬起,那个人的眼神有些可怕,声音也平静到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再这么叫我,我会让你后悔。”感觉得到羽翼被人用力捏住,那里对翼族来说本来就是既敏感又脆弱的地方。
“燃黎。”声音在颤抖,不是恐惧,只是因为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很难过……
“给你个选择吧,一夜,跟我离开这里,从此不再和血族有所牵扯。或者是我现在就把你这三对羽翼砍下来,然后找个地方把你永远锁起来。”带着一层薄茧的拇指轻轻地抚摸着一夜的嘴唇,莫尔里的语气很平静,瞳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宛若深渊。
雷神很少认真地去对待什么事情,一旦他收起笑容认真起来,会很可怕。
“翼族的羽翼可以再生,砍下来也没用。”一夜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也没有挣扎,不想无谓浪费体力。
“没关系,它长出来一次我砍一次,直到你就算长着羽翼也不会用它飞离我身边为止。”
羽翼根部的痛感在一点点地增强,对方像是要把一边的羽翼硬生生地扯下来一般。
有些痛苦地张开嘴微微喘息,身体本能地朝拉扯的方向靠去,而后再度被对方贴近,感受得到紧紧压迫着自己的人身上的温度。以及明明靠的那么近却不曾落下的吻……
明明就是把力度控制在了一个会让他痛的要死却不会受伤的程度,明明就是下不去手,因为没有得到允许就不会来吻他。
他以前,不是个会过多地寻问自己意见的人。
想砍下我的羽翼就动手啊,有办法把我永远关起来那你就去做啊,想吻我也好,想对我做什么也好,只要你做得出来,我不会去抗拒。
突然一道暗刃从远处袭向莫尔里,莫尔里放开了一夜,向后及时闪了出去,暗刃落空,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一声巨响。这下子大概待会儿就会有血族被吸引过来了。
“真希望您能对一夜殿下客气点儿,雷神大人。”索尔从远处走了过来,伸手想去扶因为羽翼上的剧痛和突然失去支撑而坐在地上喘息的一夜,但是被对方冷淡地扫了一眼,避开了。
此时房门外发生了什么铂兰瑟尔都没有感觉,她现在在棺材里处在一个混沌的状态,迷迷糊糊地翻来覆去,一直在出着冷汗。脑袋快要炸开了,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复苏,她开始想起了那天那个巨龙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个对着她施放的宛如神罚般的星神术,和那双属于神明的、不掺杂任何情感的眸子。
眼角有泪珠滑落,铂兰瑟尔还是没有醒来,但是大脑里又同时翻滚过许多思绪与回忆:
……
尽管作为血族,我拥有悠久的寿命,但是我仍旧没有资格陪在西蕾恩特身边。因为我知道,她是永生不死的。是另一个界面的神。
我曾经误闯过她的卧室……其实是故意的。在她的床头上,我看到一个水晶相框,相框里的人美得不似凡人。
是啊,能被西蕾恩特记住的人,当然不可能是普通的人类。
毕竟被那样用心地保存在相框里啊。
那位美人的头发是白色的,不是那种脆弱的苍白,那种白色,其中蕴藏的灵气就好像是西蕾每次施放星神术时,可以撕裂夜空的白色神罚一般。
眼睛和我一样是红色的,不,其实完全不同,她的眼睛仿佛融进了初阳的金红色光芒,又有一种紫气萦绕的尊贵,让人觉得温暖又肆意奔放。
而我的眼睛,大概是鲜血暗红的感觉吧。作为血族,我永远无法直视阳光,所以瞳孔里无法装有那种华彩。
所以西蕾恩特大概不会喜欢我这种人。
事实上,在知道西蕾有喜欢的人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无欲无求的,对每个人都是那个样子。在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像之后,我才觉得自己跟西蕾的距离近了一些,或许不论是谁,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喜欢的人。
不过说到底,我真的宁愿永远都不知道西蕾恩特是有感情的,还是这么浓烈的感情。
为什么先遇到西蕾恩特的人不是我。
……
那天,偶然听见西蕾恩特在弹一首曲子,因为其中充满了感情,让我觉得很好奇:“西蕾,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赫尔穆拉·尼格里。”西蕾当时犹豫了一瞬,然后说出了一个大陆文的名字。
“诶?是‘污浊之焰’的意思吗?”这个名字,如果转换成古神魔语,是“浊焰”?
“差不多。”她点了点头。
“这么明快又温柔的曲子,为什么起这种名字?”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有点难以接受,联想到前不久见到的那个相框里的人……
“我也不知道那么明快又温柔的人,为什么要叫这种名字。”西蕾那个时候一边说一边露出了一个很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