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了进来,找了个地方坐下,微笑着问道:“您愿意赐她永生吗?”
“为了我?”西蕾恩特既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自语。“如果她向我祈愿,我……”说到这里西蕾恩特停了一下,是只容得下一个字的停顿,然后很快就说出了后半句话:“愿意。”
“这真是一瞬会让听到的人觉得心寒的犹豫。”少年这么说着,脸上却挂着笑容。“您是因为知道对方不会向您许愿,才这样说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人对我许过这种愿望。”西蕾恩特看着窗外的星空,语气中的那种悠远仿佛可以承载住夜空中的万顷星海。
她活了很久,真的很久,不过在离开那片星域之前,或许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神界那边的时间单位跟人界不太一样,一瞬为十光轮,一光轮为一百时光。由于位面间的差异,时光和年之间存在换算问题,至于如何换算,每个时间段的计算方法不同,也没有一个具体数值。
曾见过万顷星海数瞬一刻的死寂,却留不住她每一秒都鲜活明艳的笑容。那是西蕾恩特生命中第一次经历“离别”,而且是永远的离别。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羽翼和眼瞳一点点失去光彩的样子,第一次的惊慌失措,第一次的束手无策,第一次知道了,对于已经陨落的星辰,尽管她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无力补救。
来到人界之后啊,经历的离别越来越多,那样的心情也逐渐地麻木到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了。生命中走过很多人,也教过很多的学生,当年那些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女孩儿们,仿佛眨眼间就变得苍老了。是啊,星神教从创教之初就与皇室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与人类接触在所难免。尽管从那时起,从浊焰死后,便不想跟脆弱而短命的生灵存在交集。所以,那些个什么“星降”啊,教皇会从民间选继任者啊之类的传言其实跟事实搭不上半点关系。人界的星神教是西蕾恩特一手创立的,教皇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
“永生对你们来说是负担吧?能正常地死亡,谁又愿意永远地活下去呢?”西蕾恩特拉上窗帘,隔绝了窗外的星空,也阻断了她的思绪。
“即便在人界待了这么久,您的观念还是没有改变啊。”少年摇了摇头。“对于我们这些没有办法永远地活下去的人来说,永生是一种追求。就像是永远都无法死亡的您,向往着生命的终结一样。”
“如果所爱之人能永远陪在我身边,一直活下去又有什么关系。”西蕾恩特看着对面的少年,语气很平静,仿佛本应该存在于其中的感情早已被时间冲淡了一般。
“如果我深爱的人能陪在我身边,一起走向死亡又有何不可。”少年笑着说出这句话,即便用了第一人称,却像是在述说着其他人的观念。“姐姐知道您不会死,也不是不想陪您活下去,只是单纯地不想让您承受施放永生之术的反噬罢了。若是非要说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大概就是一点点的自卑和不自信吧。”
“这两个词不适合浊焰。”西蕾恩特笑了笑,却让人觉得有些苦涩。在她的记忆中,那个眼睛里溶进了初阳金红色的光芒的人,永远都炽烈而明亮。
少年也没再解释什么。因为祭司大人似乎不会理解,为什么姐姐会在深爱着的人面前变得自卑和不自信。
索尔希学院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周末。
既然是周末,自然不可能会安排课程。
某个大型演练场的旁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有一个撑着一把黑色遮阳伞、全身都被覆盖在黑色斗篷下的少女和一个金发碧眼、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气场不凡的少女。
说真的,在树荫下打伞,有那么一丝丝奇怪。而且那把伞还不小,上边的花边一层叠着一层,看起来很沉重。
“公主殿下,您非要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正午约我出来吗?”铂兰瑟尔现在心情非常的糟糕。一把扯下头上大大的兜帽,然后把伞往下打了打,让人完全看不到她的脸。
“抱歉,为了以防之后的比赛选在这种时候,我想事先带雪利卡小姐出来适应一下。”弗洛利亚完全不介意铂兰瑟尔不耐烦的语气,笑得很温和,仿佛连正午的暑气都能被她碧色眼瞳中的清凉驱散一般。
“你跟班呢?”铂兰瑟尔对于看到弗洛利亚却没有看到莫尔里的这种情况感到有些不习惯。
“他……大概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其实弗洛利亚也不确定莫尔里现在是在她的附近,还是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干什么了。反正按照她父皇陛下的意思,只要能保证他的女儿不出意外,他人在哪里都无所谓。
不久之后,团队的人到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弗洛利亚事先给这些人打过预防针,他们见到铂兰瑟尔之后都是很友好地笑了笑,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完全没对铂兰瑟尔爱答不理的样子表现出丝毫不满。
“好,既然人员都到齐了,那么我就跟大家简要地交代一下大体的作战方针。”弗洛利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环顾了一圈,接着说道:“与往年一样,木系的莫克负责防守,冰系的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