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依旧呈对峙状态,眼睛却紧紧盯着正打的激烈的两人。
长公主在挡下周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后,也终于肯定周淮受伤颇重,急于速战速决。
周淮出刀如暴风骤雨,长公主的长剑左横右挡,打的却是越发谨慎。
终于,近三分钟的激战后,周淮体力不支,熬不住。干脆放弃防守,在再次格开长公主的长剑后,迅速上前,挥刀向长公主颈间做最后一劈。
长公主此时手臂发麻,脸色发白,举剑都难,只能急急后退,眼见还是躲不过去,她心里一个咯噔,情急之下,抬腿就是一个直踢。
长刀砍在长公主身后的树上。而长公主靴底的伸缩小刀却直挺挺的刺入了周淮的腹部。
“艹,你谋杀亲夫啊?!”周淮惊讶后,就想把卡住的刀拔下来,给长公主也来上一下。
长公主收腿,见自己身上只有靴底暗器上沾有血痕,不由微微松了口气。又看着血流不止的周淮,皱眉:“西北一摊烂,昭国正犯边,你还胡搅蛮缠。这一遭,也是你活该!”
“所以你就对我用暗器?!”
“你输了。”
“哦。”周淮捂着伤口,却没有动身的意思,而是说道:“如果,我现在说,我宁死也不跟你回去呢?”
长公主目光微冷,凑近周淮,在她耳边道:“真以为本宫不敢要你命吗?”
周淮笑了,微微偏头,带着这几天失血过多的虚弱,同样低声回道:“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凉月,喜欢你,不知是我的不幸,还是你的不幸……”
周淮声音低哑,最后一句几乎低不可闻,但她看着长公主的眼神却格外的亮,甚至透出股诡异的光来。突然,她将捂着伤口的血手抓住了长公主的袖摆,另一只戴着的蛇形铜戒的手上,蛇口已经弹出了一根尖锐的淬上幽蓝色剧毒的钢针,正蓄势待发。
长公主看着衣服上的血手印皱眉,带着嫌弃用力的扳开她的手,冷漠回她:“你活着的时候,也是孤零零一个人。”
周淮一愣,然后突然发狠,一个狠拽把将将起身的长公主拽的前扑在她身上,头一抬就咬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长公主痛的‘嘶’了声,想推没推开,捶了两下没反应,干脆用力一个手刀,直接砍在了周淮后颈。等人晕过去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手的血,脖子上鲜血淋漓。
“疯子!”长公主低咒了一句,原地恨恨的盯着周淮半晌,又看看周淮那些拿着刀视死如归的属下,终于咬牙切齿的开口:“刚才的约定想必你们也都听到了。本宫一言九鼎,不会杀她。而现在,本宫可以再宽容一点,就按她说的。交出皇后,放你们走。”
周淮那些属下们彼此间对望了几眼,几个还活着的似队长的人一起商量了几句后,就有了决断:“我等也听到主子说,不想被囚禁。”
长公主凝重,压下自己这边闻言躁动的属下,缓缓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
“我等的命不足挂齿,可以任殿下处置,也可以将皇后送回,但必须让主子住在宫外,并且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给予最大的自由。否则,我等必誓死带主子离开。”
“你们跟她的口气倒是一样大,不过本宫答应了。”
次日,将近晌午的护国寺,香客被迅速驱逐和阻拦在外。大殿里突然闯进一群持刀穿甲的侍卫,如临大敌般押着一个稚气未脱却一身血腥与药味浓郁的少女。
随后长公主从銮驾下来,疾步进来,直接忽视了那一群受到惊吓的一众僧侣,对住持道:“本宫觉得她与佛有缘,大师觉得呢?”
住持看着镣铐加身,被按在地上还不忘挤眉弄眼挑衅或者说是调戏长公主的周淮,再看看殿内还带着血腥与杀气的侍卫,沉默半晌,闭目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周淮听了,嗤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饶我一命’?”
长公主不理会她,直接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请准备剃度仪式,一切从简即可。”
大师颔首,看着周围纷纷低头沉默的众僧们,叹息:“就让贫僧亲自为这位施主受戒吧。”
长公主点头:“大师请。”
说的从简,一切还就真的很简单。
三柱清香,三个叩首。吟经梵唱,跪坐剃发。
被强制做完全程的周淮,看着飘落下来的长发,对全程冷漠的几乎无动于衷的长公主冷笑:“你以为剃了发,裹上袈裟,就能让我变成出家人了?你这算不算自欺欺人?”
长公主看着周淮,目光深不见底。
就在昨夜她回宫后,刚把太医招来为周淮救治伤情,就收到了八百里加急军报。昭国军队长驱直入,势如破竹,边境百姓生灵涂炭。
那些大臣更是连连直接进宫求见,并直指周淮:“敢擅自调兵,还是侵扰皇宫的重罪,当将她打入地牢,认罪伏法,以儆效尤。”
长公主犹豫:“她不能死在本宫手上。”
“以法治她,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