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下雨,然而这世界却仍然如此wuhui。
他听不见雨水落下的声音,如果能够听见的话,他应该会觉得变se龙都反常的显现自己原有的se彩……但是当然没有,毕竟他自己也是一只虚伪的变se龙,或许就算这世界上的变se龙都回归原始,他也不敢活出自己的se彩吧。
如果世上再也没有变se龙、再也没办法用微笑掩藏自己的恶意时,他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吗?
答案是不会的……因为这个如果不可能实现啊。
这是酒吞待在监狱里的第三天。
不得不说这座监狱真的很奇怪,无论是在劳动、饭厅,或甚至休闲活动的时候,酒吞完全没看到有罪犯吵架或打架,连私下交易违禁品也没有,这里的老大──茨木,到底为什麽大家这麽畏惧他?
挑起了眉,现在是监狱的宵禁时间,酒吞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这三天来他也没什麽睡,谁知道睡他隔壁的老大会不会趁他睡着一刀t0ngsi他,然而茨木除了他第一天来时小睡一下,之後就一直坐在床上看书,就算看完了书茨木也只是拿起另外一本书来看,完全没有休息的时候。
就像现在,茨木弯着脚,把大腿当作书架,而他仅存的左手抓着书的下缘,茨木翻页的时候总会发出声响,漂亮的侧脸时不时会露出沉思的表情,不晓得在看什麽书。
茨木翻了一页,「如果你睡不着的话,需要我陪你聊天吗?」他并没有把视线移出文字之外,茨木仍然专心的看着他手中的书,彷佛他只是在自言自语,或是在念着书上的内容。
於是酒吞开口,「你怎麽入狱的。」卧底这种事本来就要慢慢来,如果一开始在对方没卸下戒心时就一针见血,任务有极高的机率会失败的,先多了解掌权者,之後再慢慢渗入组织内部,这样才不至於会打草惊蛇。
「大概是在一年前吧,普通的打架闹事而已。」茨木没有露出什麽特别的表情,他把手中的潜水钟与蝴蝶放下来,平静的态度彷佛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我被判了四个月,然而我并不想离开监狱回到社会上,所以我总是在刑期期满之前找个狱警揍一顿,上个月就是山童被我揍了,所以他才这麽怕我。」说到这里,酒吞几乎能听见茨木开心的笑,不过在昏暗的光线下,茨木的侧脸依旧没有改变。
「你就只想问我这个吗?」茨木往後靠着床头板,看他的样子感觉很困,那双鎏金瞳眸映衬着黑眼圈,似乎更加闪耀了些,「如果你问完了,轮我来问你吧。」
潜水钟与蝴蝶被茨木抱在怀里,那本书好像是一个植物人的自传吧?听说是用眨眼睛的方式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拼出来的,不晓得那个作者还活着吗。
「这本书是在阐述闭锁症候群,这跟植物人可不一样,闭锁症候群的记忆和思考都很正常,除了眼部肌r0u以外其他肌r0u组织不能动而已,真该让你看一看这本书。」茨木似乎很专业的解释着,在酒吞开口之前,茨木扯了扯嘴角,「你想问我为什麽知道你在想什麽?这部分容我保密,毕竟现在是我的问题时间,如果下次有机会,我再回答你吧。」
酒吞愣了愣,这一切都让茨木主导着,不知道为什麽他完全没办法控制话题,应该说真不愧是政治世家出来的人吗?他听说真正厉害的心理学家只要一看人脸就知道对方的想法,或许茨木也受过这种教育。
「……呐,诚实回答我吧。」
茨木转过头和他四目相交,那对h金般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悲怆,「如果未来的某天,科学家研发出了能够让人永远只能说真话的药,你觉得这样世界就会变好了吗?」
……只会更加混乱吧。
有钱有权的人会优先获得这种药物,然後被n用在人民身上,需要对社会负责任的家伙永远也不会说真话,所以不满的民众会发生暴动,时局也会更加动荡不安,甚至有可能爆发战争……
即便是再好的药物,也会因为人类的贪婪而沦落为毒药。
「……」正想要实话回答,但是酒吞注视着彷佛会流出眼泪的眸子,他突然不想否定茨木的说法。
茨木会想要听见什麽样的答案?
「……嗯,会变成更好的世界吧。」於是他说了谎。
接着,酒吞看见茨木转头,他翻开潜水钟与蝴蝶继续。
「……说的也是,我也这麽觉得。」
茨木用着近乎哽咽的声音说着。
现在是午饭时间。
酒吞拿着自己的牢饭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刚才从工厂回来,所以整间食堂都是男人的汗臭味,他r0u了r0u鼻子,试图想把鼻腔里的味道释去。
这里的犯人太过有秩序,令酒吞有些反感,他以为罪犯应该会打架滋事或大声嚷嚷之类的,但是却没有遇到任何脱序的事。
眼角余光瞥到拿着餐盘走过来的犯人,酒吞毫不客气的盯着来人,对方挑起了眉,「你就是前几天新来的菜鸟?」
这家伙听说是叫夜叉吧,「我叫酒吞。」基於礼貌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