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无言以对。
「说到底,我这条命是她给的。她不只给了我一条命,还给了我许多我没想过的,所以,我怎麽会怨她?我ai她呀。」太后像是在缅怀什麽地沉默了半晌,再开口话峰一转,反问回去陆勉,「换我问问你,你怨姊姊吗?」
压根没深思过这个问题的陆勉闻言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江湖上哪个门派不巴着求你入门入派的,不也因为姊姊一句话,而化身成n爹,不只n大阿风,还n大了一整个暗部的孩子们。你原本可是能在江湖武林大放光彩的盟主,如今还不是大材小用地在区区王府里g着总管。在你眼里,我看着像是被拘在牢笼里的蝴蝶;在我眼里,你倒像被困在平地的鸿鹄。但,真是如此吗?」
陆勉抿着唇,没有回答。
此时一阵风带来一gu花香,两人探头往窗外看,只见不远处一排昙花悄然地在月下绽放。
太后趴在窗台上欣赏少有的美景笑说:「真是便宜你了,我在某株昙花下埋了一坛nv儿红,你离开时记得去取出来。说到这些昙花啊,可是我当年搬进清宁殿後亲手种下的,顺手埋的nv儿红也是为了等着花开时喝,没想到,这一等,等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开了花,却喝不了。」
「……你倒是跟我指点你埋在哪株昙花下吧……」
「时隔数十年,我怎会记得,你自个儿挖找罢。」
「…………」
「陆勉。」
「嗯?」
「我好想她啊。」
「……嗯。」
「所以,你别太快下来,让我多占着她一些时候吧。」
「…………说什麽傻话。」
「姊姊答应会等我,也肯定会等你,你呀,在我们四人当中总是最後一个到的,晚些时候下来也是应该的。」
「……………」
「陆勉、陆勉--」
「怎麽?叫魂呐?」
「我其实向姊姊要过她的头发,但她没给我,她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麽话?」
「她说呀:你身t里都有我一滴心头血了,还用我的发吗?」
「嗯……」
「我想想,也是呢。」
「…………」
「陆勉啊--」
「……又怎麽?」
「我实在很讨厌东方子敬。」
「我也很讨厌他。」
「成天端着一张si人脸,也只有姊姊受得了他。要不是有姊姊的帮衬,替他谋策,经历改朝换代摧残的天威皇朝哪能那麽迅速地回复到今日的荣景。那个si人脸,在姊姊生前霸占她多年,si後也早早追了过去,真是太讨厌了。」
「……说得很是,不如你下去後,揍他几顿消消气。」
「…………」
「你那是什麽表情?」
「没想到你也会说笑话的表情。」
「…………」
「陆勉。」
「嗯?」
「谢谢你。」
直到陆勉离开,他捏在手中的白棋始终没有落下,那盘他和太后下的最後一盘棋,最後仍是没下完。
陆勉拎着从昙花底下挖出来的nv儿红,熟门熟路地潜入皇陵主墓室。
偌大的主墓室,空荡荡地只在中央摆了两副棺木,一副金楠木,一副梧桐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让人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是皇家陵寝。
先皇后--司徒知昙--是个不喜铺张奢华的朴实之人,先皇帝--东方子敬--便随她的喜好,在两人墓室里不摆任何陪葬品。
陆勉走到右首的梧桐棺木旁,抚去上头的细灰,掏出袖中太后--凤舞蝶--托於他的那束发,放置其上後,靠着棺木坐到地上。
他拍落酒封,以口就坛地灌下将近一半的陈年nv儿红後,哈的一声抹去嘴边的酒渍,对着空气开口,「司徒啊,到头来,我又是最後一个啦。」
陆勉遇见司徒知昙时,她身边已经有了东方子敬和凤舞蝶二人相伴。
这没什麽好说的,他们本是青梅竹马,司徒知昙和东方子敬还有婚约在身,司徒山庄和凤城又是当时三大世家之一,交情本就深厚,他们三人彼此知根知底,是从小处到大的。
而他,一个彻彻底底的外来者,在另两人眼里无疑是个不速之客。
他和东方子敬、和凤舞蝶三人互看不顺眼,却又因为司徒知昙的关系而只得容忍对方的在她身边占有一席之地。
凤舞蝶问他,怨不怨司徒知昙。
彼时他回答不出来,现在想想,他当是怨过的。
但他怨的不是司徒知昙的一句话,他怨的是为何司徒知昙要捡到他,让他初识情滋味,便嚐到何谓求之不可得的酸楚。
他和司徒知昙初见是在离皇城不远的荒草堆中,是他人生中最落魄的时候。
陆勉师从玄妙老人,由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