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是很久以前的相簿了，都是放小圣小时候的照片，当他考试或很忙的时候我就看着这本相簿，连他都不知道有这本在这呢。」陈母露出调皮的脸，和陈圣砚有几分神似。

    「可能中午吃很少，现在有点饿了。」陈母拿起筷子後夹了青菜配着饭吃了一口。

    接着吴元青将视线停留在离自己不远处，有个穿着病人袍的患者，坐在轮椅上和旁边的家人聊着天。

    吴元青在手上打开了热腾腾的义大利面的塑胶盖子，当然这也是楼下便利商店买的。吃过中午的饭团後，吴元青决定还是吃点b较像样的东西。

    那是一部有点年代的香港喜剧电影，吴元青不用看片名，光是看画面就可以知道是哪部电影。这部片不论是哪个年龄层都应该有看过，因为电视台总是一直在重播着。

    确认没什麽重要的事後，吴元青将目光离开手机，看着远方来来去去的人们行走着，对於平日有这麽多人在医院走动，他感到有点惊讶。

    或许是因为这部电影已经看了好多次了，陈母突然分神聊起天来。

    「原来是在工作的地方认识的呀？我还一直想说他到底去哪里可以认识像元青这样的人。」

    「如果我没刚好路过，可能永远都不会认识吧。」

    吴元青觉得陈母的反应很有趣，笑着继续低头吃手里米粒乾巴巴的饭团。

    「没关系，我可以闻着这香味让我的饭菜感觉b较好吃一点。」

    「辛苦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说喔。」护理师过来帮陈母调整点滴後说道。

    香味在打开盖子的瞬间飘散出来，陈母忍不住说了一句：「好香啊。」

    手中的手机突然铃声大响，沉浸在回忆里的吴元青吓了一跳，思绪又跳回了现在。低头一看是自己设定的闹钟尽忠职守地发出提醒：该回去了。

    「今天好好休息吧。」护理师面带微笑说道，然後对着吴元青点头示意後离开了病房。

    「没关系，在旁边而已。」

    「也是因为我刚好去了他打工的咖啡厅才认识的。」

    下午的检查在五点左右结束。

    她拿出了一本相册，封面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了，布面质料的米白底se上布满着小碎花。边角有些碰撞的凹痕，打开後的内侧还有一些泛h的痕迹。

    待两人晚餐吃得差不多时，陈母侧身打开了一旁的ch0u屉，吴元青急忙说：「我帮您拿吧。」

    「现在吃得下吗？」

    午餐用毕，距离下午检查还有一点时间，吴元青帮陈母调整了床的角度後，让她独自午睡。

    「是还好，只是有点累。」

    吴元青走出了医院的建筑物外，沿着步道缓慢地走着，走了几分钟後，挑了一张步道边的长椅坐下。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是个多云的好天气，yan光微微从云层里透出来，让气温不至於太高温。这时候好像很适合ch0u一支菸，但他没有这个习惯。

    「和现在一样呢，很有活力这点。」

    「这很难说，该遇到的还是会相遇。」陈母一脸像是算命师的笃定表情，眯起眼睛对着吴元青说道。

    「但自从我生病以後，他就变得b较稳重了。虽然这样没有不好，不过我都觉得是因为我生病，他压力很大才会这样子。

    「抱歉，味道太浓了。」吴元青突然有点後悔买了这个，因为整间病房彷佛瞬间变成义大利面餐厅。

    陈母将相簿的正面转向吴元青，他伸手接过来仔细端看。照片里的陈圣砚有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水汪汪大眼，这时候就流露出古灵jg怪的调皮模样。

    「圣砚小时候乖吗？」

    「嗯，他是很bang的人。」

    「他超皮的，而且活力旺盛管都管不住，最後我就让他自己在旁边玩，过一会儿就自己安静了，专心的在玩自己的玩具。」

    「我还担心他这样忙东忙西的交不到男朋友呢。」

    「我们小圣应该不难相处吧？」

    吴元青将移动式餐桌推了过来，把充满蒸气的饭盒打开後，拿了餐具递给陈母。

 「这是微波食品，应该是伯母的餐点b较好吃吧。」

    回到病房後的陈母略显疲态。吴元青小心翼翼地牵着她到病床旁坐下。而这时医院的晚餐也准时送达病房了。

    他对医院这个地方最印象深刻的记忆，就是他穿着学校的白衬衫，颓坐在手术室外的地板上的画面。没有这种在家人身旁守护、握着对方的手抱着能够好转的希望，因为当时在噩耗发生时所有事都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从k子後面的口袋ch0u出手机，打开了le和陈圣砚报告早上的情况，说明一切都很顺利还有陈母的状况。然後查看公司的群组讯息，看是否有什麽事情需要处理。

    吴元青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转台。就在转到电影台的时候，陈母突然说「看这个吧。」

    「这个味道很淡！」陈母用气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