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葡萄糖早在十年前就失去了原有的甜。
还记得刚开始他就像是个固执的孩子,不肯相信传到味蕾上的苦涩滋味是来自他平时最喜ai的葡萄糖。直到无数苦口的葡萄糖被丢弃在房间各处,他终於不得不承认,一次又一次地将葡萄糖放入口中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吞入悲伤的糖份,徒然让那份沉重的回忆流动於血管中。
想到这里他的x口隐隐作痛,不舒适感扭曲了他的面容。
事实上,他不希望自己每时每刻都想起,那段如今已成为义大利传奇故事之一的过往。沉溺於过去往往让他在工作时恍神挨骂──虽然他总是在回忆中汲取动力,以便在那些人已经离去的未来活下去,活下去。
怀着矛盾的思绪走进街上的餐馆,他点了份午餐准备慢慢享用,除了储备晚上工作的t力,也顺便纾解x口每当想起那群人时总会有的,一gu挥之不去的y郁。
「不要挑食!快回来把它吃完!」等待餐点送上之前,一幕哥哥追着弟弟跑的画面映入他眼底。
这幅熟悉的画面就像以前风太和他常有的相处模式,原因除了挑食以外还有很多。例如希望他赶快回来为破坏总部设备的事道歉,或是制止他在阿纲脸上画鬼脸……t力不如他的风太常常因为这样而跑得大汗淋漓、喘不过气。
真是的,居然连吃个饭也会做过去的美梦,他低声咕哝。
不须搜寻翻找,那些回忆容易想起的程度有时教他害怕。难以克制那些岁月在脑中逆流,每一次回忆,每一次承受同等的难过,都使那些恍如梦境的过去更加鲜明,
也好,他想。
这样一切就不会变成脆弱易散的泛h书页。
「啊……」
轻闭双眼,风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晰如昔。
「蓝波!快点回来把早餐吃完──!」早餐吃到一半,蓝波突然跳下座椅,兴致b0b0地不晓得要跑到哪里去。风太见状顾不得喝到一半的玉米浓汤,也跟着跑出餐厅。而四周的家族成员已经司空见惯,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享用餐点。
自从泽田纲吉继承彭哥列十代首领之位、守护者们进驻义大利总部以来,基地内便时常可以见到这情形:先是听到风太声厮力竭的叫喊,接着是蓝波带着恶作剧的口吻回话:「你抓不到蓝波大人的哈哈哈──」
回忆起十岁的自己,蓝波无法否认小时候的他真的很调皮。要不是碍於雷之守护者的身份,或许大多数的家族成员早就把他这个大吵大闹的小鬼抓起来好好调教一番了。从家族成员脸上无奈的表情他得出这个结论。
「嘿嘿,今天蓝波大人要来执行伟大的任务──」他跑过一条又一条走廊和守护者、高级g部专属的房间,且顺手猛按门铃吵醒还在睡梦中的人。
「蓝波!」被吵醒的人们气冲冲地开门时,蓝波早已溜得不见踪影。
不过,那时的他从来不敢去打扰云雀恭弥和六道骸,经过他们的房间也都小心翼翼地避开。
云雀恭弥锐利的眼神让他觉得害怕,好像下一秒杀人不眨眼的拐子就会顶住自己的脖子;不同於对云雀恭弥的畏惧,他虽然害怕六道骸,却无法用任何动作及语言表达他的恐惧。面对六道骸,连逃跑的意识都会被剥夺。
彭哥列和米尔菲欧雷的战争结束以後,他才从战时流传的有关六道骸的传言,渐渐明了他下意识躲避的原因──他背负着六世的记忆,包含黑手党的罪孽及人们的仇恨。
八成是从六道骸身上感受到六世的时间重量,那时的他才会逃开吧。
虽然两者情况不大相同,但不晓得他是否也对肩负的记忆持有矛盾的想法?有时想甩脱却挣扎不开,有时却又觉得不可以遗忘?尽管再也找不着可询问的人,蓝波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阿纲──」最後蓝波跑到阿纲的办公室,故意砰地一声撞开大门引起阿纲的注意,如他所愿地以「蓝波大人」的气势登场。
正在和里包恩商谈公事的阿纲吓了一跳,不过成为首领後经历的磨练让他懂得隐藏脸上的表情,所以他此时看来镇定如昔。
「原来是蓝波啊,有事吗?」阿纲边整理手中的资料边问。
蓝波答得飞快:「阿纲,你最近都没派任务给我,害我好无聊!」语毕他忿忿不平地碎碎念阿纲都不派任务给最厉害的年轻杀手真是过份。
「呃……蓝波,不要生气啦,我给你最喜欢的葡萄糖好吗?」从ch0u屉中取出一颗葡萄糖,他祈祷蓝波这次也会因为吃到葡萄糖而忘了任务这件事,他以自认应该可以说服蓝波的温和口吻接着说:「任务你也出过好几次了,现在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嘛?」
「像蓝波这麽强的杀手怎麽可以不执行任务,蓝波想要接任务啦──你都不派给蓝波要杀人的任务──」以极快的速度劫掠阿纲手上的葡萄糖,蓝波大摇其头,哇哇哇地叫嚷。
蓝波断然的回话,让阿纲自认口气相当有说服力的想法瞬间解t。
「唉……」他皱眉,叹了口气,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