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义忙问:“那有合适的吗?”“没有。”徐成义叹气,但脸上并无担忧之色,沉默半晌,道:“不急,等若云的事定下来,她们的亲事也好说。”刘氏脸色微变,随后轻笑,“若云和孙家的亲事,何时能定?”徐成义侧头看过来,掩饰不住的欣喜,就差把陆世子和徐若云的事告诉她了。他捂着唇咳嗽下,按耐住:“哦,也不一定是孙家,或许有更好的选择。”“是吗?那是哪家?”看出刘氏的试探,徐成义也不恼,依旧面色平静,“这个你不必管,等好消息便是。”他不愿说,刘氏不强求,夫妻一体,她有必要提醒被幻想蒙蔽的徐成义,“徐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勋贵人家,求个安稳便是,您说呢?”“再说,良姨娘的身份在那,高门大户的公子,哪会看得上。”刘氏的话不好听,却是事实。徐成义的表情没刚才好看,表情冷酷的看她,开口就是训斥,“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告诉你,若婉的婚事不能马虎,别找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家,我不答应。”“至于若云的婚事,更用不着你操心。”看上她的人多了,何愁嫁不出去。徐成义一下明白刘氏来找他的目的,就是来点他的,怕是若云和陆世子的事已然知道,要他别痴心妄想。哼,妇道人家,眼光看不长远。徐成义挥挥衣袖,不等刘氏开口,就转头出了门,“我去出云阁。”“我…”不止人无情,背影也透着绝情。连着几日,徐若云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她怕自己的谎话被爹识破,从而受罚,可几日来,徐成义不但没发现,甚至对她很亲和,连着对姨娘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这不,昨日送给姨娘几样首饰,又送来几匹布,给她做夏衣穿,徐若云望着青色的布匹,心里不是滋味。她不想要这些,就希望徐成义和从前一样对她,对她太好没安全感。徐若云能猜到爹知道事实的反应,定然是把她臭骂一顿,顺便教训姨娘,然后又把她关起来。思及此,徐若云茶饭不思,几日没好好吃东西,瞅着瘦了些。良姨娘毫无察觉,只问她是不是和孙家的亲事近了,她支支吾吾没回答,赶忙找个借口打发过去。徐若云托腮,心情烦躁,也不知是跟天气有关,还是情绪不佳,总之是没精神,唉声叹气,不像个十六的小姑娘。良姨娘拎着新做的衣裳看了眼,听见她又叹气便放下衣裳,问:“怎么回事?整日叹气,可是天气闷?”现在四月中,天气暖和,但绝不闷,是一年中最舒适的季节,以往这个月份,徐若云是最懒散的时候,怎么这会愁眉苦脸的?良姨娘有自己的猜测,可孩子大了有想法,许多事不肯说,她也无奈。徐若云直起身子,立即扯着唇笑,“没事,就是天天待在家闷,想出去走走。”“你爹近日心情好,跟他说,肯定放你出门。”她当然知道徐成义心情好,不就是因为陆世子嘛,他要知道被骗了,她会死的很惨。小姑娘穿着轻薄的衣裳,衣领比秋日低,锁骨若隐若现,随着动作微动,稍显勾人。徐若云不知,深吸下,道:“嗯,我知道。”母女两话刚说完,秦妈妈就来通禀,“主君过来了。”良姨娘欣喜,徐若云忐忑,两人不同的情绪浮现在眼中,却都没注意彼此。徐成义专门来出云阁用膳的,所以一过来,良姨娘就吩咐下人端菜上来。如此刻般坐在一起用膳,徐若云想都不敢想,气氛好的她害怕。她低头,默默吃饭,实则食不下咽,美味的饭菜在她嘴里变了味,若不是徐成义看着,她很想回屋待着。饭桌上安静,谁都没开口,这顿饭吃的还算凑合。徐若云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想起堂姐的事没问,思虑再三,鼓起勇气开口:“堂姐最近好吗?”此言一出,徐成义的脸当即沉了下来,他放下碗筷,盯着她:“上次的事你也知道,爹劝你,给忘了,你就是想管,也管不到。”她当然知道管不了,就是问问。“大伯什么意思?”“婚期都定了,还能反悔?”徐若云明白了,无论如何,堂姐都是要嫁给郑显超的。那天看堂姐的神情很不好,不知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此事没那么容易解决,希望是她多想吧。徐若云没再追问,说来她是小辈,确实管不到,她抿口凉了的汤,觉得不好喝,又放下。“你跟陆世子多见见,培养培养感情,到手的鸭子,别飞了。”徐若云小脸难看,默不作声,她想着怎么圆谎,她爹倒好,要他们培养感情。他们又不熟,怎么培养?“最近爹不限制你出府,一定要把握机会。”徐家能不能青云直上就看陆世子了。徐成义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藏在心里,纵然没说,徐若云也能猜到,她冷淡的哦了声,敷衍了事。
用完膳,徐成义又语重心长的叮嘱几句,然后离开出云阁,他一走,良姨娘匆忙拉她回屋,问起了饭桌上的事。良姨娘听出了些意思,想问个清楚,徐若云知晓瞒不了姨娘,就对姨娘说了。半真半假,良姨娘越听眉头皱的越深,担忧她,“你可得跟你爹说清楚,别出了事。”她点头,红唇撅着,“我知道,别担心我了。”她拽着裙边晃晃,动作随意,可心烦,“我回房了。”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徐若云吃了几口南星做的饼,又跑回床上睡,现在是睡得香,外边的脚步声和扫地声也没能把她吵醒,可是到了中午,南星慌慌张张叫醒她,说家里出事了。睡眼惺忪,徐若云脑子一团浆糊,嗓音是哑的,“出什么事了?”南星扶起她,说:“堂姑娘来了,在正厅跟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