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救,阿石最后就只能被活活射死。顾运看着前棋盘一样大的石盘,每一个方格子上都有一个数字。堵在前面,要过去救人,就要猜对数字,才能让机会停下。清儿和林墨两人压根不懂机关术。很显然,踩空了或者踩错了,就会处罚机关。顾运观察了下那几枚钉的位置,很奇怪,全在腿上,两个脚趾,脚背,脚腕,大腿。心里微微思索,然后顿了下,想起来,她曾经在一本内经药典上看过一点关于身体各个部位相对应的数字,此时一看,不正是一,一二,三,五,这几个数字。这数字一排列,就非常熟悉了,从前小学数学题经常出现的。斐波那契数列,又叫做兔子数列的。“原来是这样。”顾运喃喃自语。那接下来的数字就是八了。顾运也没犹豫,当即走上台盘,照着一一二八几个数字踩过去。吓得阿清和林墨还不急喊完“停下!”,她人已经安全走过去。机关停了,圆盘不动了。阿清,林墨:“?!”两人心差点跳到嗓子眼。顾运:“快过来帮忙,把他解下来。”林墨才如梦中惊醒,三两步跑过去,把人救下来。顾运皱眉:“怎么没醒?”清儿喘着气说:“应该是中了毒,北夷人一开始就对我们投了毒气。”林墨从身上掏出一粒普通的解毒丹,暂且先喂他吃了,还要等回去再细细分辨中了什么毒。阿石就由林墨扛着,清儿紧张兮兮,还没找到他们家公子。几人继续往前走。从这底下迷宫转到另一个出口。远远地,顾运就看那边地上,躺在一个人,他身下流了一地的血。是司桓肃。顾运眼睛都不会动了,有点木愣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桓肃?”轻叫了一声,下一秒人已经朝着那边跑过去——地上都是血,靠近只觉得一片腥气扑鼻而来。顾运尽量冷静,一双手却止不住地抖,按司桓肃身上的伤口和血迹。故而微弱的风声打着耳旁吹过。万籁俱寂中,裹挟着微弱的风,幽微的肃杀之气趁着完全没有防备,从顾运背后扑杀过来!司桓肃与沉迷中感受到危险的气息,霎时睁开一双冷厉的眼睛!身体本能意识比大脑还快,搂着顾运一个反转,那枚长钉噗嗤一声打去司桓肃后背肩胛骨。“大人!”林墨扔下石头,提刀冲了上来,对人黑衣人狠狠一挥——司桓肃放下顾运,抽刀而起,飞身而上,长刀一出,锐利凶猛无比,在林墨纠缠住对方之后,迅速出手,一刀砍掉那人右臂。只听得“啊——!”一声叫喊。那一刀,完全耗尽了司桓肃的力气,收刀后,他以刀撑地。半晌,只听砰一声,人已经狠狠倒下了地上,失去了意识。顾运跌跌撞撞跑过来,嘴里大声叫:“司桓肃!”一面呲地撕下自己裙子布料给司桓肃止血包扎,一面冷声对林墨说:“林墨,废了那人剩下能的手!命先留下。”“是!”那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林墨依言废了他另外一只臂膀,再在他后脖颈重重一敲,人就死狗一样,晕了过去。六个人,除了顾运和林墨完好无损。司桓肃,清儿,阿石,全部受伤,童关还不知所踪。“先离开这里,找地方给他们治伤。”连清儿都要负伤去扶人,必定他还是有意的。踉踉跄跄走出这片林子之后,顾运找了块平坦的草地,把几个人都放下来,脸上汗涔涔,喘着气说:“林墨,你沿大路出去,去找辆马车来,他们的伤都不能耽搁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靠着他们两个,是没办法把所有人全弄回去的,这一停下来,顾运力气一泄,才发现自己肩膀手臂酸疼,已是使不上劲儿。“好,小姐你自己当心!”说完,林墨就转身飞快离去。
顾运会在这一片,趁这段时间,给他们几人都粗略包扎了一下伤口,至少不能让继续流血,至于别的,也没有了。将近等了半个时辰,林墨终于赶着一辆牛车过来。这车简陋,后面是一张简易的木板斗,将几个伤员都搬挪了进去。最后顾运上车,林墨赶着出发往前走。一直到夜晚,天色漆黑,一行人才狼狈不堪地回到了太守府。府上这一晚上灯火通明,大夫被从被窝里叫嚷出来,背着药箱,被几个下人架着急匆匆赶到了太守府。轮流给躺着的,清醒的,不清醒的几个人治疗伤口。直至天明破晓,院子里才渐渐安静下来。一天的惊心动魄过去,及至眼下,顾运见几个人都好好的,上了药,包好了伤口,才去洗漱,甫一沾床,就沉沉进入黑甜的梦乡。等他在醒过来应景是司桓肃唇无血色, 穿着一件白色中衣,散着头发,很是少了几分做指挥使时的冷酷无情, 目下倒像个普通富贵人家的俊美公子了。他身上的伤口颇多, 除了背后帮顾运挡下的那枚暗箭,左腹下还有一道口子, 皮肉翻飞, 差点伤到了肠子, 十分骇人, 如今已经敷上了药。天知道, 顾运当时被地上那么大一滩血吓得差点失了魂魄, 后来才知道那是动物血,假的,是在生死关头为了引人上当,让隐藏起来的放松警惕, 等对方出来, 好给对方最后一击。只是没想到顾运会先发现闯过来,差点伤了她。不过就这些,已然是非常严重, 昨日大夫刚一看见时都吓了一跳。取箭的时候, 司桓肃抿着唇一声没吭声, 可见性格之坚韧。“你可好些了?”顾运走进来, 问候了一句。司桓肃缓声道:“无碍。”伤成这样, 怎么会无碍, 连等着伤口子愈合都不知道要多少日子。顾运前些日子还讨厌他要跟他吵架当陌生人, 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