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被一声‘江总’所刺痛。蹙眉望着唐厌道:“怎么睡到衣柜里面了?”江淮自己都没发现,望着现在看起来呆呆的,瞳孔根本聚不起光的唐厌,他声音在不自觉放轻。
唐厌扭动了一下毛茸茸的脑袋,低喃:“衣柜…衣柜,对啊…衣柜,我在衣柜里面”说着唐厌开始粗重喘气,身体忍不住颤抖着往一块缩。缠着纱布的手指又开始乱抓,指尖渗血。
江淮不知道唐厌怎么了,听着对方的胡言乱语,烦躁更甚。待他看见渗血的指尖,他便立刻强硬将对方的手腕钳住,不许对方乱抓。
“闹什么!?”江淮多少有些生气的低吼。
怀中的人立刻噤声,身体微微打着轻颤。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讲话,卧室里静的让人喘不过气,至少唐厌是不敢的。
直到重新做好吃食的张姨端着餐盘,敲门问:“江总,东西做好了,现在端进来吗?”
江淮看了眼门口,又低下眸子看着怀里的人。送来钳住唐厌的手,去抚了抚唐厌软趴趴的头发,最后试图想讲唐厌的一簇呆毛压下,不成功后难得的好脾气说道:“乖一点,好吗?”
“……好”唐厌认真的回答了一声。
江淮将唐厌先抱去放到落地窗的榻榻米上,才冲着门口说:“端进来吧。”
张姨小心翼翼的将东西端进去当下,在江淮的示意下下楼忙别的事情。
餐食很简单,一碗芒果粥,两个长相极佳的奶黄包。
江淮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冲着坐在榻榻米上盯着食物发愣的唐厌说:“吃饭。”
唐厌不挑,捞起一个奶黄包开始啃,奶黄包不大,但却被唐厌吃了好久。一个吃完后,唐厌轻轻的拍拍手就往落地窗角落缩。
或许唐厌以为他动作小一些江淮就不会发现,所以想再次闭眼的时候。他被突然抓住,不过一个晃神的工服,江淮就站在了他眼前。
“不喝粥?”江别蹙眉问。
唐厌呆了呆,似乎拒绝的话似乎已经到了嘴边,愣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因为他好像记得:江总每次蹙眉好像都是不高兴的,如果他再惹对方生气,他可能会被惩罚。
“好…哦。”
江淮瞧着唐厌这幅样子,难得的做起来平生最不熟悉的事伺候人,给人喂饭。唐厌小巧的嘴巴被粥润湿后格外嫣红勾人,江淮喂完小半碗后实在没忍住将人拉到怀里亲了个回本。
最后一碗芒果粥剩一半的时候江淮看唐厌实在蔫兮兮的觉得人累了就没在强求对方吃。将人拎床上休息后,张姨被叫来收拾好东西二人皆退了出去。
张姨继续忙活其他的,江淮则是打算去看看那个久未打开的杂物室瞧一瞧。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卧室里的唐厌在他们刚关上门的那一刻,就迅速呕出了刚下胃没多久的芒果粥身体像是进了蚂蚁的幼狮,开始不得章法的抓耳挠腮。
指间还抱着纱布抓挠的不得章法,反而再次弄伤了指尖没愈合的伤口。唐厌周身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出现红色疹子,接着是呼吸不畅,那种无力的窒息感对唐厌来说熟悉的可怕,他拼了命用手抓挠企图求救。
这座别墅是江淮高中以前居住,因为当年出的恶心事他对这座房子并没有什么深的情感,所以之前也并不清楚里面竟然还有一件废弃的杂物间。
进去后里面环境还可以,可以看出定期过来打扫的家政阿姨并没有偷懒。江淮将半闭的衣柜门彻底打开,衣柜内霉腥味很重,可以看到最底下是一床凌乱的薄毯,上当挂着几个衣架。江淮没忍住蹙眉,环视一周也没看出这衣柜有什么不一样,也没想明白唐厌为什么躲到这,打算转身离开。
刚转身江淮就不慎撞到了旁边歪歪扭扭的一架中间断层的书架,摇摇欲坠的书架因为这一撞接连掉落了好几本书。江淮看着书本掉落扬起的灰尘十分烦躁的将几本书捡了起来。
三本书,两本纯英文名着,一本竟然抱着厚厚的牛皮封面,勾起了江淮的好奇心。他两两本书放下翻来那本包着封皮的本子,那是一本日记,而江淮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母亲的日记。
江淮母亲江寒青的求救日记,长期痛苦压抑情绪排解的情绪。
江寒青是抑郁症自杀死的,江淮看着他死的,因为她自杀的那天是江淮的生日。江寒青将满满的一瓶安眠药磨成粉末做成蛋糕胚,她当时想带着江淮一起死。
那天小江淮在自己的生日里看着母亲陪着自己吃了一顿味道奇怪的蛋糕,之后母亲又发了疯的压着他给他催吐,最后母亲倒在自己眼前,一切都像梦一样,怪诞又真实的闯入江淮的世界。
这本日记大抵是江寒青病情晚期的时候记得,除了刚开始还会记一下稀松平常却又让她崩溃的事意外剩下都是‘救救我’苍白又让人崩溃。
江淮额角青筋暴起,一幕幕的往事涌上心头。他真想掐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的父亲和唐厌母亲那个荡妇以及唐厌。可是他父亲死了,那个荡妇也疯了,能让他清醒的报复着的只有唐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