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见春枝一副抗拒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了。事已至此,只能按春枝的心意来。若是她哪天后悔了,想要自己负责,余姚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余姚安静地收了自己的东西,走出了酒店房间。
只不过春枝稍稍有些遗憾。本来还以为。
样好奇怪。而且,余姚哥,我好像不喜欢你。啊,是那种nv人对男人的喜欢。”
后来春枝渐渐大了,她开始会跑,她开始会跳,她在大院里被大人们牵来牵去。所有人都觉得这孩子粉糯可ai,总是阿枝阿枝地叫她。余姚背了书包走进大院,路过见人就抱的春枝,走到自己家门前。
那一瞬间,姚璟感觉她先前的快乐都不翼而飞。她看着坐在桌边无动于衷嗑瓜子的余铮国,她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她姚璟,此生就没不y气的时候。
没想到,当姚璟提出来要把自己的姓也加进姓名的时候,第一个跳起来的,却是自己的婆婆。
院里一开始说,余铮国和姚璟那是吵架,过不了几日便好。过了几日,只好说是冷战,要不了两个月。等过了半年,只能算作没了感情,为了孩子勉强维持着婚姻。
春枝是这个大院里唯一的nv孩子,她代表了一种美好。余姚不是没见过别的nv孩子,但是她们都没有春枝的那种感觉。
做户口的人上门来的时候,余铮国不在家。姚璟请了产假在家里带孩子,抱着孩子开的门。门外的人还没开口说话,姚璟就把一张纸片递过去了。
“这怎么行呢?这叫别人家听了去,我余家的脸摆到哪里去。”
他听见门里的父母在争吵。他们的争吵不会斯歇底里,他们只是话里带刺。除开用刀子一般的话t0ng对方的心脏,他们也会沉默。不说话,也无话可说。于是,冷意在这间房子里弥漫开来。
这是一个充满了生机的名字。不像他的名字,写满的只有婚姻里的剑拔弩张。
余姚长久地沉默着。他沉默得让春枝怀疑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最后,余姚轻声问春枝:“要喝水吗?”
但是矛盾很快就来了。登记户口的日子就要到了,儿子的名字却还没取。这孩子肯定姓余,这没得说,但是姚璟想着,我生个孩子千般难万般苦,总也该给孩子留个姓。
等到了家,吃完饭,春枝还是觉得有点腿软。饭桌上母亲问她去了哪里玩,倒是被她搪塞过去了,朋友那里也提早打好了招呼,总之是万无一失。只要余姚不把事情说破,那她自然就可以瞒天过海。
听到门咔一声响后,春枝便露出了头。被子里的空气闷,把她的脸也闷得通红。一想到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事,春枝就脸上一阵发烫。
余姚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也大了,院里总能听见些风言风语。直到五岁那年,春枝出生,他才彻彻底底明白了一些事,顺带着还有了一种情绪。
春枝是一种祥和而安定的情绪。如果余姚提着包从院门走进来,看见春枝在和隔壁院的孩子跳格子,就会觉得很平静。春枝的上衣在跳动间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间皮肤。她的黑se头发也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在空中。如果余姚从自己家的窗口里往下望,看见春枝穿得很单薄,坐在院里唯一一棵树底下做作业,一条腿屈着撑在座位上,另一条腿伸直。偶尔做不出
“不知道的,还以为铮国多惧内,不行就是不行。”
这到底都是什么事啊。春枝一边微颤着双腿下床,一边在心里抱怨。她的两条腿甚至都有点儿站立不稳,但是她还是走到了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又走回床边坐着。坐了一会儿,春枝觉得留在酒店再睡一觉也不是个事,便穿了衣服,找到了自己乱丢的东西,也匆匆忙忙地走了。
之后的事情便也能猜到两三分了。大院里的人都不明白这其中长达一周的弯弯绕绕,还以为是余铮国和姚璟二人感情甜蜜,非要在孩子名字上也秀一秀恩ai。结果是姚璟虽然疼ai孩子,但是婆婆看了这孩子就想起名字里那个姚字,心下烦得很,便眼不见为净。久而久之,余铮国受了自己母亲的感染,对姚璟多少带了些情绪。姚璟本人是个直x子,也要强,不似院里其它nv人,对丈夫多少都小意温柔,这时间一长,两人便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
于是余铮国和姚璟的儿子有了名字,叫余姚。后来婆婆知道了,闹了几个小时脾气。但覆水难收,孩子已经叫这个名字了,又能怎么样呢?只是,两个人从此有了芥蒂。
看着摇篮里的那个婴儿粉红的脸颊和安详的睡颜,余姚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嫉妒。春枝晨嫋嫋,多么美好的名字啊。春天新生的第一根枝条,香气缠绕着它,形成袅袅白烟。
春枝摇摇头,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余姚哥,你走吧。”
余姚二十二岁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春枝。
姚璟跟自己婆婆打了整整三个小时的电话,也没能把老人家劝服。不论是姚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怀孕反应有多大,还是姚璟一口咬定孩子是自己生的,怎么不能加个姓,老人家就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