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小nv友耳朵上戴着的,是她在n茶店兼职一个月的工资买来的耳机。
她没成年,n茶店老板也不愿意违法雇佣童工,看她求得可怜,才给她开了一千块一个月,说是赞助她读书的钱。
她也不是没察觉到,只是季言恒不止一次的告诉她,他很ai她。
江熙宁原以为ai这个字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
没想到也可以如此廉价。
江熙宁在亲戚朋友和老师同学的口中都是一个文静而内向的孩子。
那天,她想都没想就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力地ch0u了季言恒一个耳光,力道之大,她的手都震得发麻。
季言恒被打懵了,头歪在一边,倒是他的小nv友先反应过来,揪住江熙宁的头发就把她的头往地上撞。
人群围成了一个圈,大家都看着江熙宁的笑话。
她确实成了主角,不过是喜剧的主角。
也是人群中哭得最大声的那一位小丑。
警察来得很快,带走了他们三个,由于都是未成年,仅仅做了思想教育和让他们写了保证书。
也是那个时候江熙宁才知道,原来季言恒的字也可以那么工整。
“江熙宁,我待会儿要去医院做检查,万一有个好歹,你必须把钱赔给我!”季言恒捂着自己的脸,满眼愤恨。
江熙宁的背靠着墙,手被她抵在身后。
不能再挠了,再挠,手就要破皮了。
“季言恒,所以你当初给我写表白信也是骗我的吗?”
江熙宁眼底最深处仍然藏着渴求,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是糟糕的结局,那她也希望他们是兰因絮果,并非是自己的满盘皆输。
季言恒有些烦躁地拉过了自己小nv友的手,连回头看都没有看一眼江熙宁:“打赌打输了,要找个人表白,看你长得漂亮想跟你玩玩而已,榆木脑袋。”
江熙宁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从她的脚底开始蔓延,最后如同cha0水般包裹席卷她的全身,几乎快要让她窒息si亡。
她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在警察局里哭了很久。
外婆带着她给季言恒上门赔礼道歉,一个耳光一万块,在外婆给季言恒郑重的磕头道歉后,这个耳光降到了五千。
外婆起来的时候,佝偻的背更弯了几分,腿还在不住的打颤,扶着她下楼的时候,江熙宁的心脏一阵揪痛。
当季言恒提出要她下跪道歉的时候,外婆主动揽过,自己再要争取的时候,季言恒却执意要她外婆给他磕头道歉。
江熙宁在和季言恒恋ai的期间,常常提起自己原生家庭的不美满,告诉他,外婆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江熙宁那颗跳动的心早就被季言恒狠狠地刺穿,而这一举动,无疑是将她的心再次踩在了脚底,连同她的尊严一起被反复的r0un1e、碾碎,慢慢成了一团血与泪的混合物,只看一眼就觉得恶心,最后被无情的抛入垃圾桶中。
他懂她的脆弱,所以可以做到一击致命。
外婆只是拉着她的手:“吃一堑,长一智,我们小宁也要长大了。”
再后来,她开始尝试慢慢淡忘这段情史,但仍然在每个深夜回想起来都觉得心脏揪痛,然后开始无声落泪,片刻冷静后又能安然入睡。
她缺一个情绪的宣泄口,可是无人能诉说。
江熙宁很久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望着水面发呆。
陆卿融再次打开水龙头为她冲洗头发上的泡沫,江熙宁回过神,撩起自己一部分的发尾,在手中搓起了泡泡。
轻柔地吹一下,泡泡没动。
可要是使大了力气,泡泡就会碎。
浴室灯光下,江熙宁手中的泡泡有着五彩斑斓的se彩,美得像童话。
“陆卿融,我现在是在做梦吗?梦该醒的话,能不能直接叫醒我?”江熙宁将手浸入水中,不去期待掌心这个易碎的泡泡的结局。
陆卿融敏感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心中有了些异样的情感,他的声音如水流般澄澈,洗涤着江熙宁的心灵:“如果你在做梦的话,那现在你身处的应该是我的梦境。”
陆卿融给她递来一条宽大的浴巾:“新的,擦一下吧,吹风机在第二格的柜子里,我也洗个澡。”
江熙宁乖巧的点头,在浴缸里起身擦了几下,裹上浴巾,刚想要跨出去的时候,陆卿融皱了下眉头:“没准备你的拖鞋,怕你着凉,我抱你过去吧,我很快洗完就来帮你吹头发。”
江熙宁的手g着陆卿融的脖子,抬头用自己的目光细细描摹他脸上的每一处。
也许上天也有着它的怜悯心,赐这么一个少年给自己,弥补自己过去的十七年。
江熙宁坐在陆卿融的床边,听着浴室里隐隐约约的水声,安静的等待陆卿融洗完。
浴室内,陆卿融站在淋浴喷头下感受着有些冰凉的水温,有些烦闷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给一个常用联系人发去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