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的秘密(4)

    「不心疼那些衣服就好，我真的要去洗澡了。」

    苏韦见白湛舟的神情坚定，也没打算强迫他。

    「算一算应该七件或八件。」

    虽然平常会有白湛舟叫他起床，但他还是没关掉循环的闹钟，可今天他却在床上被铃声吵醒……为什麽？白湛舟生气了，所以自己偷跑了吗？

  「懒得去买，白湛舟又愿意借，肯定多蹭点啊。」

    「我们去找宿委调监视器。」

    「我只会约束自己，也只能够自我要求，不能强迫别人一起遵守规定。我确实在意，但我只在意自己有没有将该做的事情做好，其它的我一概不在乎。」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会想穿，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拿我的衣服擦过pgu！」吕育生力挺了白湛舟一波，可换来的却是苏韦的一记瞪眼。

    「想什麽？那个英文系的许声声喔？」

    这是他从政的父亲曾告诉他的诤言，他铭记在心，更认为他的父亲也一定有做到。他也认为，他的父亲正是因为拥有如此正直的人生观念，才能一直在政坛上拥有一席之地。

    怎麽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就算他不是万事通，407房的事情他至少都得知道个成吧？

    「你不是最在意政治正确、最在意有没有符合规定的人吗？为什麽发生这种事情还不打算管，放纵那些小偷？」苏韦的问话铿锵有力，当他以为自己会把白湛舟堵得哑口无言时，却没想到他反而舒开了眉头。

    「衣服？又怎麽了？」苏韦看了石明宇一眼，又回过身看白湛舟。

    「喂，白湛舟。」苏韦也学着他以往叫他的方式，小声地叫他起床，可床上的白湛舟一动也不动，被子四角都平整，像是整夜都没有动过一样。

    石明宇懒得和他吵，提起盥洗用品的话题，便想起他们三个人的东西都在男宿被偷过，关心起损失最惨重的白湛舟：「白湛舟，你真的不打算找衣服？」

    「怎麽今天变你赖床啊？起床了！」苏韦用气音对他说着，而白湛舟仅是轻轻皱起眉头，没一会儿又舒开──他的皮肤本身就白，但因为唇se红润，也有稍微保养，气se看起来特别好。

    「那里就是男宿规定能够随意使用的晒衣场，我在那晒自己的衣服还不行？」白湛舟见他那像是把自己当成笨蛋一样的表情，眉头又再度皱了起来。

    七点五十五分，苏韦的闹钟响起。

    「大概五万。」对白湛舟来说，自己穿过的衣服被偷走真的没什麽，五万块对他来说更只是小数目，但他也知道，对苏韦而言五万块肯定算很高的金额。

    苏韦睡眼惺忪地爬起，r0u了r0u眼睛，又打一个大哈欠，往旁边的上铺看去，才发现白湛舟还躺在床上──

    苏韦「啧」了声，先是离开自己的床，又爬上前往他上铺的小楼梯。

    「你掉了几件衣服？」

    见他睡得沉，苏韦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手机确认课表。

    「想事情。」苏韦的脑子里头确实一团乱，方才也一直在恍神和发呆，他不明白自己跟着纠结做什麽，但一想起白湛舟的事情，他就觉得好躁郁。

    「喂喂喂，客家人怎麽了？勤俭一点怎麽了吗？」正当苏韦的声音也大声起来，白湛舟只觉得大事不妙，407房又要和其他房一样，变得闹哄哄一片。

    他总觉得自己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听见这熟悉的旋律了。

    依旧是那高傲的模样，在他的世界里称王，不会听从任何人的意见。

    可今天，他的唇似乎b以往苍白。

    ──「只要你确定你所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就不必理会旁人的声音，这世界上多的是巴不得你过得糟的人，所以别相信任何人，你得有自己的坚持。」

    「白湛舟之前都把衣服晒在外面的晒衣场，每晒一次就少一件。」石明宇解释，而苏韦则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向白湛舟。

    今天确实是早八，老师也没调课，白湛舟为什麽还没起床？

    他知道白湛舟就是个听不进任何建议的人，谁来说都一样。

    「妈的，你这个客家人。」

    他绝对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论是新闻媒t说的贪w或洗钱──

    闻之，吕育生j皮疙瘩掉满地，骂出最常见的单字语助词，顺带b了国际友好手势给苏韦。

    这是白湛舟做事的原则，更是他的生存之道。

    「没关系，这都是满久之前的事了，我不想再追究。」白湛舟是认真嫌麻烦，完全不想处理这件事，「我有跟石明宇说过，就算要回衣服，我也不会穿。」

    离开寝室的苏韦前往浴室，明明以往都能在五分钟内洗好澡，今天却破天荒洗了十五分钟，因为迟迟才归来，还让吕育生忍不住关心：「你在浴室发生什麽事情了？不然怎麽洗那麽久？」

    「折合台币大概多少？」

    「妈的，想你啦！」

    他本身就高，踩到第二阶，就能看到白湛舟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