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裂缝出现的位置究竟是可控制的,还是随机的?如果是可控制的,那那个控制的人又究竟是不是凯亚呢?
?这是阿贝多目前感到最迷惑的问题。如果它是可控制的,那为何完全无法掌控出现和消失及其定位的规律?如果它不是可控制的,那为什么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再碰到凯亚?难道他当时遇到凯亚的位置,真的完完全全是个意外吗?
如果找不到凯亚,那么之前的猜想,就都无法验证。
这些都是重要的问题,但似乎又已经来不及了——虽然丘丘人变得比以往更加安静,漆黑兽潮已经从深渊中现身,一同大量涌出的还有一种成分不明的、粘稠的黑色液体,光看外表有点像是在层岩巨渊考察时见到的黑泥,但质感似乎更接近于“水”,骑士团暂时对它的命名是“黑潮”,普通人靠近或触碰的人会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呓语状态,有神之眼的人能保持更长时间的清醒,但也会带来极大的不适。
被感染的骑士和普通人已经挤满了医疗室,甚至西风大教堂都被收拾出来用于收容碰触了黑潮的患者……琴团长也已经下令让没有神之眼的骑士团人员暂且远离那些涌出黑潮的裂缝。阿贝多紧急地采用了如流明石这类的净化技术——这还是很多年前旅行者留下的,但无法根除黑潮的影响。很显然,黑潮与他们之前碰到的所有诅咒相关的东西都不一样。
已经不能再拖延了。最近的一次裂缝出现在了蒙德城外的桥上,把在那里喂鸽子的男孩吓得半死,幸好那次没有黑潮涌出来。不仅骑士团,蒙德城里所有拥有神之眼的人都自愿站出来抵抗黑潮的进攻,然而依旧防不胜防。戴因斯雷布亦感到无法坐视,直截了当地提出要跟随阿贝多一同前往调查。
“我经受过深渊的诅咒,我想黑潮对我的影响会更有限。”
——被迪卢克驳回。
迪卢克的理由也非常直接:
“现在的证据都在说明黑潮并不完全等于诅咒。我们根本无法判断它对于你的影响!”
迪卢克性格固执,跟他吵起来是无异于获得成果的,而是反正他现在大多数时间都在出外勤清理魔物,也没空管戴因。
戴因从阿贝多那里获得了一些经过处理的样本和留影机的相片。
——他一眼就看出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曾经见过“黑潮”。那时他在稻妻,和凯亚偶然相遇——那是多久以前了?
那个时候旅行者刚结束了稻妻的旅途,凯亚和迪卢克好像也还没有在一起。凯亚认出了他,然后他们在有散落着落樱的火山湖边,随便搭了几句话。古代的稻妻人把它叫做“黑泽”或者“夜泉”,认为它是黄泉的通路。在他们留下尚未失传的手札中,曾这样写道:
“大山山顶有黑泽,那并不属于此世。黑泽泉涌、沸腾之时,则瘟疫、癔症弥漫,日久,则形容溃散,溶于夜泉……”
记录中位于山顶的夜泉,当时已经大半沉入地底,漆黑平静,宛如一条普普通通的地下河流,其中仍然残存有令人癫狂的力量,但是与其他邪祟一起同被神樱树镇压,如今仍然残存在湖中的水体十不存一。而在远古的稻妻,他们所在的火山湖是沉入活祭品的地方。
稻妻古手札中又有记载:
“沉异乡人入水,令水体暂时平静。然不长久。致一时活祭者众,无果……”
手札的配图中,很明确地画着“异乡人”的眼睛有坎瑞亚的星星。他把这个故事,简单地说给了凯亚听。
“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这样的故事说给可莉听的话,大概会被琴团长狠狠地说教吧。”凯亚打趣了一句,随后收回了笑容,“不知为何,直到现在,我也没听到关于故乡的什么好事呢。”
戴因不能说对也不能说不对,曾经的坎瑞亚是那样一个极端复杂的存在,即便是生于那个年代的人,也很难客观地评价。他反问道:
“那么,你怎么看黑泽的传说?”
“我觉得,有点……怪,”凯亚思忖缓慢说道,“特别是把异乡人沉入水中,水就平静了这里。但是也只是暂时的平静罢了。现在的人会认为活人祭祀只是纯粹的愚昧罢了,那传说到底是记错了,还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呢?”
“的确是比较奇特的记载。”
“还是想点高兴的吧~好不容易来一趟稻妻。一起去泡温泉怎么样?反正都换上浴衣了,再来点清酒……”
……轻松昨日已然逝去,不知道此刻身在倒吊水晶中的凯亚,又会作何感想。戴因放下资料,决心马上前去告诉阿贝多这个新的消息,忽然,有位女仆在一楼爆发出一声尖叫。
“这、这是什么东西!”
——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突然出现在大厅的中央,从裂缝的边缘,有漆黑的液体开始滴落,但还没有完全打开。一个男人的声音急匆匆从外传来,是埃泽。戴因斯雷布此时也赶到了楼下,埃泽见状连忙喊道:
“所有人乘马车,即刻离开这里!我走另一边去通知迪卢克老爷!戴因……你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