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米罗很害怕这些情敌。
一个奴隶,一个平民,一个贵族,怎么看,都感觉到最后胜出的会是那个贵族少爷。
伊诺克这几天忙着在医院开研讨会,每天早早就出门了,米罗还从没见他这么勤奋过。
他自然也跟着早起,伊诺克不在床上,他便也不想再睡了。换身衣服到阔大的宫廷内花园跑步。整个被两侧高大树林遮蔽的大园子里只有米罗一个人,清晨的草木湿气浸在空气里。
冷风在耳畔拍打着,米罗一直跑到双腿发颤,脑海里也还是在回响着无数个问题。
伊诺克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该不该和他谈谈?还是说,自己应该给他点处理事情的空间?
要是主动提,又像是自己想干涉或约束他。若是不提,又好像自己完全没有感觉,毫不在乎一样。
他在脑子里整理着思绪和措辞,想着等晚上怎么跟伊诺克聊一下。
此时此刻伊诺克正坐在圣安娜皇家医院里,手里拿着希斯特的体检报告,桌上摆着一杯黑咖啡。
希斯特昨晚休克了一阵子。
他到现在高烧还没退,身上的腺体极度过热,不仅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还出现了严重的戒断反应。
他停了一周抑制剂就变成这样了,此时此刻正躺在急诊室里不停发冷汗,打颤,无意识地呻吟打滚。
过于浓郁的oga信息素几乎快从急诊室单间里溢出来,医院里仅有的几个alpha医生立刻出去回避,只留下伊诺克和其他人。
伊诺克让人去拿毛巾把门缝堵上,继续跟专家小组的讨论。
胡子花白的oga专科的权威专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伊诺克的反应,见他情绪平稳,才斟酌着开口道:“目前最佳的解决方案,是给侯爵注射……您的信息素制成的抑制剂。昨晚和今天早上注射的普通医用抑制剂,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侯爵大人之前的抑制剂滥用历史,已经导致了极高的耐药性。”
等领头的专家将一番话缓缓说完,屋子内立刻变得静可闻针。他和希斯特的那点情史早已被各大报纸媒体翻来覆去编排了个遍,甚至连医院茶水间的光屏上都播放过他们俩的八卦,此时此刻两个正主就身在这医院急诊室里,可以说是令人尴尬到失语了。
然而这是亲王的家务事,严格意义上来说。于是,即使专家们极尽所能地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在劝伊诺克给希斯特打自己的信息素,以免触怒亲王抑或被牵连其中。但也无用,他们反复研究了一夜,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除非,再找一个新的alpha来标记他,给他信息素安抚。然而这种方式太过冒险,按照心理医生的判断,大概率希斯特醒来发现后,会精神失常或者做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出来。
于是谁也没敢提起这个选项,只是默默地等着伊诺克做决定。
伊诺克抿了口冷掉的黑咖啡:“这和我们重新标记有什么区别?”
领头的专家小心答道:“根据我们建立模型来说,是可以跳过标记这一步的,侯爵的腺体对您的信息素接受程度良好。只不过要先抽取出一定的量进行注射,将他目前的失控状态控制住,然后以后的日子再慢慢逐步减量,直到有一天他能完全不依赖您的抑制剂生活,或者,得到一个新标记。”
伊诺克听懂了,大概跟戒毒差不多一个流程。只不过是用自己的信息素代替毒品。
屋子里的温度伴随着希斯特的发情热影响,好似也升高了不少。伊诺克只怕在犹豫下去,希斯特整个人都会被烧坏,于是对主治医师说:“带我去抽取室。”
细细的针管扎进腺体,最敏感的一小块皮肤,alpha不自然地肩膀动了动,空气中漏出一点玫瑰香气来。
看来小报上的传闻也并不全都是编造的,亲王的信息素气味真的是玫瑰。
主治医师抽出大概三大管淡粉色的液体后,为伊诺克贴上止血贴。
伊诺克隔着玻璃,看着主治医师把满满三管浓缩过后的抑制剂给希斯特打进去,希斯特的身体才缓慢地平静了下来,连过溢的信息素也正在慢慢收回去。
看来这个方案确实有效。
只是,这样无异于饮鸩止渴,还不知道希斯特醒来后会不会更加疯狂。
伊诺克决定在他醒来之前自己先撤离,把剩下的交给心理医生去解释,免得希斯特曲解这件事情。
他从顶楼的特殊病房下来,正要走出医院,路过楼下的挂号大厅时碰到了提着花篮的奥斯汀。
伊诺克满头问号:?
奥斯汀也有些意外,上前行礼:“殿下。”
伊诺克看着他手里的花篮:“你该不会……是准备去看希斯特吧。”
奥斯汀笑着说:“我们是同僚嘛,总该过来探望一下。”
伊诺克冷笑一声:“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回去工作。”
奥斯汀看了看腕上的表,说:“今天是周末其实,不是我的工作时间。”
伊诺克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