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瑾现在读大一,只是在学校那里挂了个名,平时上不上课都无所谓。
出了前几天那件事,这几天他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去夜店玩,一到晚上就去易盛的学校接他去他外婆的摊子。
易盛因为个人原因加上他家离学校近从初中开始就办理了走读手续,每天晚上他都会去帮她外婆收摊子。
夜幕降临,一片熟悉的市集在街角的小摊上展现出一片生活的烟火气。
那里,是他外婆的小摊,那是易盛心中深藏的记忆。易盛的母亲去世后的三个月,外婆就独自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开始在这个市集中摆摊。
那时,易盛才初二,他还是个孩子,对于母亲的离世,他感到深深的悲痛和无助。
母亲的癌症治疗花费了他们大部分的积蓄,原本母亲不接受治疗的,她觉得治不好,想把钱留给易盛成年后做手术,外婆劝不了自己的女儿也含着泪同意了。
当易盛听到妈妈和外婆的谈话,他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他一直依赖妈妈,他知道她需要手术才能摆脱这个疾病,但他也知道,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妈妈可能会面临更大的风险。
他走到易沫一身边,小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声音带着颤抖,“妈妈,你不做手术,我以后也不会做的。”他的眼中满含泪水,那张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
易沫一知道儿子的顾虑,她抚摸着儿子的头,柔声道:“沅沅乖,妈妈这病治不好的。我们把钱留下来,以后你的学费和成年之后的手术费都是要花销的。而且后面妈妈不在了你和外婆也会过的好一点。”
易沫一的话让易盛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紧紧地抱住妈妈,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他知道自己不能让妈妈担心,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失去妈妈。
外婆静静地站在一旁,手里握着热水壶,她望向女儿,眼里满是心疼。
女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因为病痛而逐渐消瘦,这一切都让外婆心如刀绞。她多想能够治愈女儿的病痛,让她的女儿恢复到以前的健康状态,可是她劝不了。
外婆轻轻地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无声地流下了眼泪,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心疼。
忽然易盛“噗通”一声跪在易沫一的面前,把易沫一惊了一跳,眼眶里闪着泪花。他听到孩子哽咽着说:“妈妈不要,我只要妈妈和外婆。”孩子的声音里充满了依赖和不舍,让她心如刀绞。
“沅沅你先起来,你这样妈妈会心疼的。有什么事情起来好好说。”
易沫一本想扶起易盛,但奈何他不起来。她只好蹲下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沅沅乖,你现在是个男子汉了对不对。妈妈不在的时候,要帮妈妈照顾好外婆,答应妈妈好吗?”易沫一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像一阵暖风抚过易盛的心头。
易盛抬起头,看着母亲,哭的泣不成声,“妈妈我求你了,我和外婆不能没有你,就算手术的几率再小,我们也要去试试,好不好?”
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他的声音颤抖而坚定。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母亲的依赖和不舍,那种深深的情感让易沫一无法抗拒。
“一一你就答应沅沅吧。”外婆的眼里充满了疼惜,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子,她心疼坏了。这个孙子是她从小带大的,聪明懂事,是她最疼爱的孙子。
然而,外婆也不想失去唯一的女儿。只能咬着牙狠心的看着孙子跪在地上。
易沫一轻轻抚摸着易盛的头,泪水也滑落下来,“好孩子,我们一起面对,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一起面对。”她的话语充满了坚定。
但是最后易盛和外婆也没能留住她。
……
“外婆,今天生意怎么样?”
李然瑾搂着易盛的胳膊,两人笑嘻嘻的走到外婆面前,外婆抬头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沅沅和瑾然都来了,今天生意挺好的。”外婆笑眯眯的说道。
“外婆的手艺就是好。”李然瑾冲着外婆比了一个大拇指,脸上满是自豪和骄傲。
“那是当然了,我这手艺可是练了很久的。”外婆说着,眼角微微弯起。
外婆戴着口罩,那口罩下的面孔,两个眼睛都深深地凹陷下去,仿佛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外婆的手中正忙碌着油炸小串。她的手艺娴熟,油温控制得恰到好处,小串在油锅中翻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香味四溢。
易盛走到外婆身边,接过她手中正在油炸的小串。他注意到外婆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说:“外婆,你在旁边休息一下,我来干。”
“对啊对啊外婆你快点坐下休息吧。”李然瑾附和道,“我和阿易帮你干。”
“好好好,外婆去对面给你们买两杯饮料。你们要喝什么?”
外婆边摘下一次性口罩和手套边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