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上的晨侍和清洁,他恰好错过了管家的通知——当然,管家肯定也不会因着一位近奴大人的嘱咐,贸然出头要另一位大人回避。
等走过来他才隐隐约约察觉到异样,一路都没有侍者,惯常庭院上午是有园丁等做园艺维护的,现在却静悄悄一片,衬得易栕百无聊赖的诵读声非常清晰。
纵使再迟钝也觉察到自己的不合时宜,季弦一时就踟蹰开,不知道要不要过去。
察觉到异样的响动,易栕抬起头瞥了一眼,口中也不忘念念有声。看见是季弦杵在不远处,太遮遮掩掩欲语还休的姿态,心里有些烦躁。
他昨夜挨了重罚,季弦却被赏了身好衣服,玩起他从没试过的新鲜花样。他只是含酸带醋地说了一句,家主就护短的不行,生怕刺着了这心尖尖上的人。
为着这,他大好的辰光去不了公司,一腔抱负全都得搁置,还得在这跪诵什么家规。季弦呢,不知道是怎么和家主缠绵温存的一夜,竟然到了日头高照才把自己收拾干净,能站到人前来。
易栕越想越气,冲他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地说“你来干嘛?”
季弦攥着手心的药膏,怔楞了一瞬,不知道他的恶意从何而起。只能硬着头皮递过去说:“给你送药。”
易栕瞥了一眼。
从前纵使惹恼家主挨了罚,十次有八次也会亲自给他上药。
虽然晟煦揉开肉棱的辣手摧花程度,总能疼得他吱哇乱叫,但刚挨了揍,能伏在她膝上满鼻腔主人的气息,被为他好的名义揉开淤血、谆谆叮嘱,总能让刚刚经受过雷霆万钧的脆弱心灵又燃起一点点希望,没了再倔强的心思。
这次的罚格外重,但完全没有事后安抚的好待遇,原本属于他的安抚之夜,时间都给季弦霸占了去,药膏都要他假惺惺地送过来。
就好像季弦和家主两个人才是一体的,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与她们已经隔了一层厚厚的旧障壁了。
易栕自顾自地又背起来,季弦的手尴尬地僵持在半空,犹豫地又收回去。
看着他觉得有点心虚,但想到家主的威胁,还是干巴巴地又开口:“你伤的太重,不涂药恢复不好。还是收下吧。”
看易栕置之不理,有些挫败,吞吞吐吐地说“你这样我也不好和家主交代。”
话落易栕耳朵里就变了味。
合着他已经以主夫自居了吗,还管起我的事来了。
于是冷着脸说:“我拿不拿药你都要做主,我若是拿了不涂,你是不是还得亲自来啊?”
季弦没听出弦外知音,听到他愿意拿就非常的高兴,听到他不愿意涂,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要帮他涂。
说罢就扶起易栕,搀着他就要去卧室。
动作之迅速,易栕的身影进了宅子才来得及吐出一句,“可是还没跪够点呢。”
“等会再来!”
于是等到易栕被示意着趴到床上,离在情敌面前暴露自己的玉臀,就差被季弦的手剥离裤子一步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好像是把自己给坑了。
怎么可能让季弦看见自己的屁股呢!
右臀又青又紫、肉棱交错,骇人不说,中间的菊花可是挨了好一顿打,不知道是怎么个肿胀的状态,若是也给他看到眼里,多么羞人。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一只手死死摁住季弦的手,另一只手拼命往上拽裤腰,坚决不肯被扒下,扭过头去羞愤欲死地说:“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
季弦理解地说:“没关系的,我只是上药呀。而且毕竟在……这个地方,你确实不方便碰到,还是我来吧。”
“不方便”、“这个地方”,易栕觉得这几个字噼里啪啦地落到了自己高肿的臀缝处,砸得他羞愤难当,更加不情愿起来。
双膝使劲往前一拱,逃也似的窜到了床中间,可算躲开了季弦的魔爪。
季弦无奈,只能让步,将药膏拧开递给他,嘱咐道:“那你自己上药,若是上不全面,我是一定要帮忙了。”
“嗯嗯,知道了。”易栕松了一口气,在床上跪直解开裤腰,欲褪到腿弯,突然想起季弦还杵在床尾,手一抖赶紧扶住要掉的裤腰,转过头去怒斥:“你怎么还在这啊!出去出去!”
季弦犹豫了一瞬,想到家主要“唯你是问”的威胁,没有退让,坚持道:“我在这里看你涂完再走。”
看易栕炸毛地要跳起来,赶忙补充说:“我不稀罕看你,但是你不好好上药给家主知道,是要罚我的。”
易栕被生生堵回去,只能愤愤地说:“谁稀罕你看了,呸,谁怕你看啊!”
他语无伦次地指令季弦站到门口的墙角处,侧过头去。尤觉得不够,自己并着膝盖、扭着屁股往床的另一边又爬了几步。才慢吞吞地松开了裤腰,露出今早特意换的宽松三角内裤。
然后猛地扭头,看季弦确实把头扭到一侧,没有偷偷打量,才放心地往下脱内裤。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