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快活。”莎姬陈不由说。“不只是快乐,看这动作,好像是……”比尔用一个准确的词汇来形容,“有犯人从监狱里放出,特别兴奋地庆贺。”“继续看。”克洛斯只是这样说。因为黄白游的表现不止如此,亚瑟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他准备即将到来的脱口秀节目,还要在电视上枪杀恶搞自己的脱口秀演员莫瑞。再看黄白游饰演的亚瑟,此刻不录制进正片的《国际歌》正唱到“他们吃的是我们的血肉,如果这些乌鸦,这些秃鹫,总有一天可以消失不见……”黄白游挥动着手臂,一会像是给自己摇旗呐喊,一会又像是做出手枪枪击的姿态,为舞蹈在欢腾中增加隐隐约约的嗜血。要杀死自己曾经的偶像(脱口秀演员莫瑞),亚瑟能不高兴吗?歌词在某一方面来说高度吻合电影内容,但另一方面黄白游的演绎又完全和《国际歌》的主旨对立。播放的歌曲是法文版本,让娜听不懂法文,但看着歌词的英文翻译,再配合黄白游的舞蹈,她整个人的脑子都差点要炸开!好好好,还可以这样演,是吧?本场戏结束,武笑笑连忙上前递糖,一颗嚼完,马上递上 需要点道具“怎么回事?”让娜问副导演哈维雅。哈维雅是角色导演,负责选角以及对群演进行一个基础的培训,现在一场戏ng了七八次,都是群演的问题。“导演,这件事有点特殊,需要你解决。”哈维雅回应。当前拍摄的室内戏,也就是前面提及的,在地铁站枪杀三个华尔街的雇员(韦恩公司)。饰演华尔街三个雇员的是好莱坞演员工会的演员,分别是胖子班德拉斯、高个子小佩罗以及地中海伊桑,三人可是有不少的演出经验,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先生们,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们的第一场戏。”让娜开口。“导演这真的不怪我。”“他不像个正常人。”“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坐过牢……”杂乱的声音,让娜皱眉,她分不清三人到底想说什么,先让执行导演在监控器前看着,暂代现场导演的活儿。
让娜想现场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包下一段纽约地铁的花费太昂贵,所以地铁内的景象是室内搭建。本场戏开始,胖子、高个子、地中海三名饰演华尔街雇员的演员进场,进场时间卡得完全没问题。大声喧哗,散发酒疯,惹人厌恶的模样,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高个子小佩罗一手倚靠在立杆上,另一只手吃着薯条。车厢内本来还有一名女乘客。小佩罗盯着女乘客,打量的目光是肆无忌惮。大声和另外两个同伴说着话,确保自己的声音能够让对方听见,“我告诉你,她想要我的号码。”“我们应该留下来。”“你在做梦,伙计。她一点也不感兴趣。”“你疯了吗?你看到我们有多近了吗?她恋爱了,兄弟。”三人把借着人多和酒劲的猥琐男,演绎得可谓是入木三分,都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去某个监狱拉出来的三条货色。小佩罗开始孔雀开屏般地跳舞,以此来吸引女乘客的注意力。女乘客面露惧色,想要起身离开,但被伊桑和班德拉斯挡住;特别是胖子班德拉斯就如同一堵墙,让女乘客寸步难行……黄白游饰演的亚瑟,当前正画着滑稽的小丑妆容,密切地关注着四人,他们间隔也不远,大概十几步。“嘿,你想吃薯条吗。”小佩罗问,在遭到女乘客拒绝之后,就用薯条扔对方。一根根薯条落在女乘客的头发上,她瞥向车厢内唯一可以求救的人——化着小丑妆容的亚瑟。黄白游脸色慌张,上半身想要去制止,但脚掌好像在地面生根。“很好的表演。”场边的让娜夸奖,把亚瑟的纠结演得很好,和在监控器里见到的前面六七次表演,一样的完美。但下一秒——“哈哈哈哈。”黄白游毫无征兆地大笑,笑容中带着嘲讽。“哈哈哈。”压抑不住的笑声,黄白游用手捂住嘴也没用。剧本里的解释是情绪失调,一旦紧张就会控制不住笑声。但黄白游的笑声让伊桑、小佩罗、班德拉斯三人感觉到刺耳,特别是小佩罗,简直浑身起鸡皮疙瘩。纵观剧本里,亚瑟压抑不住的笑声,像是体内小丑的嘲讽,比如说这一次,三个人模狗样的华尔街精英,借着酒精暴露本性,难道不好笑?黄白游完美复刻了这种笑声,“哈哈哈哈。”竭力压制身体的同时,笑声又肆无忌惮。让娜在旁边可以保证,真的全力压制了,黄白游的五指如钩死死扣在脸上,想要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别笑。但笑声依旧存在——“有什么好笑的吗,混蛋?”小佩罗硬着头皮说台词。比之前面被震慑得台词都说不了,还是稍微好点。“停!”让娜叫停,因为她前面只是坐在监控屏幕前,只有画面,所以还察觉不到是怎么回事,现在明白了。“导演,斯坦丁先生的笑声是让我有些恼火,想要出手教训他,但这个演绎,带给我的恐惧压过了恼火。”小佩罗说。“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坐过牢,在监狱里见到过一个有精神疾病的杀人犯,他病态的笑容和这个很相似。”班德拉斯说,“我脚步根本都不敢往前挪一步。”“因为斯坦丁先生身体在努力遏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笑声却是反差的张狂,感觉是有人控制了他的喉咙,感觉很诡异。”伊桑补充。“我知道了,你们先休息。”让娜说。让娜知道此事不能单说三人怂,瞅瞅周围的工作人员,谁的脸上不露出惧意?“超额完成,超额完成啊,我是想要与众不同的笑声,可……”让娜找到黄白游。黄白